霍司丞其實不太知道怎麼追女人,從小到大,喜歡他的人不少,更有不少人給他寫情書表白,明裡暗裡,反正從未因為感情問題,而煩惱無措過。
他好像天生就該什麼都有,什麼都唾手可得。
楚昔是唯一的失控。
從婚姻選擇裡失控,從婚姻關係裡失控。
從她提出離婚時,徹底變樣。
他好像第一次認識楚昔。
她看他的冷漠眼神,視而不見的態度,破罐子破摔根本不怕全天下人知道她要離婚的陣仗。
甚至將霍家所有人都拉黑的行為。
都表示她這是是真的,什麼都不要了。
他以為的鬧騰幾個月,終究是他以為。
霍司丞受虐似得默默關上車門跟了上去。
其實不說楚昔結婚,所有人都會以為她是個大學生。
這會穿著運動服牽著噠噠走在路上,不少人都在看她。
霍司丞一路不遠不近跟著,噠噠偶爾回頭看看他。
再扭著屁股跟上楚昔的步伐。
她站在路口的時候,就有年輕男人來問她的號碼。
霍司丞站定,車來車往,他看著楚昔笑著回絕了對方,默默鬆了口氣。
可是隨即一想,他到底在怕什麼?
怕她真的會給對方號碼麼?
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麼不敢的。
但是她真的不給,自己為什麼這麼愉悅。
霍司丞的好心情沒超過一分鐘,再下一個路口,一個穿著白襯衫揹著黑色斜肩包的清雋小帥哥朝著她跑了過來,也牽著一隻狗,兩個人看起來很熟悉的樣子,那帥哥還蹲下身摸了下噠噠。
噠噠的小尾巴搖得起飛,恨不得撲進他懷裡去。
對方拿出了一條狗狗磨牙棒,噠噠這會更是死心塌地了。
兩個人一起牽著狗,笑吟吟穿過紅綠燈。
霍司丞站在原地,差點忘了跟上去。
冷風一吹,幾乎將他冰凍。
他覺得春節應該還沒過去,不然他怎麼感覺到從頭到尾的冷意。
穿過骨頭就這麼透進來了。
電話震動響起,他反應過來,想也沒想去跟上楚昔。
“滴——”汽車鳴嘀聲響徹街面。
兩邊的司機降下車窗探頭罵道:“找死死遠點他媽的。”
“神經病啊!”
“媽的晦氣。”
霍司丞被罵得狗血淋頭,卻根本無暇顧及,他一路跑,卻根本找不到楚昔跟那個男人。
不對,好像很早之前,就找不到楚昔了。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就已經弄丟了。
陸斯昂開車經過的時候,猛地一個急剎車,後面的司機看到他的車嚇得猛踩剎車,才沒撞上去。
陸斯昂一邊道歉,一邊朝著霍司丞跑過去。
猛地將他拉了一下,“真是你啊,你幹什麼?”
霍司丞轉頭看著他,彷彿理智稍稍回來了,“我怎麼了?”
“你剛才差點對著一輛卡車撞過去你沒發現麼?”
“我,我在找楚昔。”
“你發什麼瘋啊,楚昔怎麼會在大馬路上,走。”
他一邊拽著他上了車,一邊開走,“你從哪過來的,今天醫院不加班?”
霍司丞手撐著額頭,“我跟人調班了,來找楚昔。”
“你跟她到底怎麼回事?現在外頭都在說你們鬧離婚,這才結婚多久?你想好了?”
“你看我像想好的樣子麼。”
“那你對楚昔到底是什麼意思,總不能人家一提離婚,你就喜歡上了吧。”
霍司丞道:“我本來想這次從國外回來後,跟她重新開始的,我一開始就說好了,但出了點意外,我以為她會跟以前一樣體諒。”
“體諒本身就是受委屈,受的委屈夠多了,就不願意再受了,她又不是受虐狂,你結婚那會的死樣子想想都能心梗。”
陸斯昂將車停到了最近的一個酒吧,下車道:“請你喝兩杯。”
冰塊落入玻璃杯中,咣噹兩聲,酒剛倒下,霍司丞直接喝光。
這樣牛飲,實在不符合他平時的風格。
陸斯昂看破也要說破。
“什麼時候喜歡上楚昔的。”
“不知道。”
“證明你一直在試圖迴避和忽視,但到底是自己枕邊人,真的沒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