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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六章 焦渴病

看著屁股朝天趴在地上摔懵了的高文躍,祈寒酥那初初泛起的殺意忽然煙消雲散,勉強抿了抿嘴收起臉上控制不住的笑容。

“是我沒說清楚,這是高文躍,是鎮痴寮裡負責……嗯,負責……吃飯的。”

白狸終於看懂了這倆人的關係,正有些尷尬時,殷爺爺抱著他那琵琶,難得心情很好地撥了一個輕快的調子,從後堂飄也似得走過。

“白狸,過來,幫忙。”殷爺爺叫道。

“好。”

見白狸拔起地上的柺杖拄著離開,癱坐的高文躍這才回過神來,看著祈寒酥,滿腔憤怒終於找到了一個軟柿子宣洩。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呃……”祈寒酥後背抵在門上,解釋道,“他是新來的小工,殷爺爺看他需要養傷,才讓他住好一點兒。家裡的空屋子不多了,你又天天在城主府,所以……”

“可那是我的房子!”高文躍氣憤不已,“我去找寮主說理去!”

他大步朝後院走去,沒等靠近那通往後院瘋人門住的鐵索門,裡面的咆哮聲就傳了出來。

“血!我要喝血!!”

從鐵索門後面傳來的聲音癲狂,慘叫中摻雜著詭異的大笑,讓高文躍臉色慘白地退後。

祈寒酥走過來,積極地要去開鎖。

“其實後院也能擠出來一間,你要是實在不想跟他住,我現在就給你安排。”

“不不不……”

開玩笑,後院那些焦渴病的瘋子簡直是人間活地獄,進去了怕是連覺都睡不安穩。

高文躍眼神亂瞟,此時,他一眼看見了祈寒酥的屋子,站起來拍了拍灰塵,臉上擠出一個自以為風流倜儻的笑。

“酥餅啊,咱們都是未婚夫妻了,有些事是可以從簡的。”

酥餅:“啊?”

高文躍:“要不我住你屋裡吧?”

酥餅:“……啊?”

“我這幾天得了城主府大公子的青眼,需要寫幾首自薦詩,到時候好在京城裡的大人面前長臉,就先在你屋裡對付幾天,你就跟寮主住去吧。”

高文躍說罷,不等祈寒酥反映,狀如脫兔般鑽進了祈寒酥的閨房。

祈寒酥萬萬沒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輩,足足遲鈍了兩息後,突然臉色一變。

不行!床上還有一尊化形的枕仙兒!

她連忙追進屋子裡。

“別進去!不可以!”

“有什麼不可以的,難道你房裡藏了男人?”

祈寒酥進屋的時候,高文躍已經揹著手在她房裡四處打量了,而在他身後,那張圓吊床上,空無一人。

好似祈寒酥摸到的那綹絲滑的頭髮是幻覺。

“你這閨房裡聞著是香啊,就是沒有城主府裡的上等脂粉味兒好聞。”

高秀才對著祈寒酥的閨房一頓點評。

“這絹花都扔了吧,看著雜亂,不夠雅緻。”

“還有首飾呢,平時沒瞧見你戴。等下我幫你收著,省得你粗手粗腳地弄丟了。”

“其他的你自己歸置歸置,我今晚就住進來……哎?這是……漠蠶紗!”

他不客氣地拿起丹若給的、拿來做嫁衣的紗綢,抖開來一看,有所不滿。

“這麼好的綢緞,怎麼是紅的?證聖學宮的太學生想彰顯身份可都得是一身青袍。”

他拿著漠蠶紗往身上比劃,卻見祈寒酥對著那空蕩蕩的榻上發呆,忽然也意識到這漠蠶紗是拿來做嫁衣的,一時間心念一轉,堆著笑哄道。

“酥餅,你又不愛打扮,我看這婚事啊,也用不上這麼好的料子,你在哪裡買的?我幫你換了去吧。”

祈寒酥回過神來,見高文躍抱著漠蠶紗不撒手,微微皺眉。

“文躍,那是姆姆給我的,你放下。”

“反正拜堂的時候不都是穿給我看,我又不嫌棄你。”

“我說了,你放下。”

高文躍也皺起眉來,他印象裡,酥餅一直是個脾氣溫和的傻姑娘,只要他稍微費一些口舌,幾乎都是予取予求。

“我會給你的衣服補好,你穿自己的去。”祈寒酥的語速放慢了一些。

“舊衣服哪有新的好,俗話說人靠衣裝,穿得光鮮亮麗,我也好在城主府的貴人面前出頭。”高文躍說罷,疊起衣料背過身去,就打算打包帶走,“好了不跟你多說了,我得抓緊找裁縫鋪去,免得到時候趕不上。”

高文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