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是我默寫的《千字文》。”從外面溜達回來,周顯見到了等在自家院門外面的囡囡,一身土布衫裙的少女梳著雙丫髻,看起來既清純又可愛。
她不是一個人,身邊還跟著一臉愁眉不展的蠆奴,小屁孩估計天天被關在家裡讀書,不能出去與小夥伴玩耍,所以才變成這種苦大仇深的樣子。
“黯奴哥。”見到他走過來,蠆奴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周顯摸了摸他的腦袋,接過囡囡遞來的紙:“我看看。”
千字文全文一千字,他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一字不錯,而且瘦金體寫得越來越好了,女學神不愧為女學神。
更重要的是,這是默寫下來的,不是抄寫,也就是說,對於《千字文》上的字,她顯然已經全部掌握了。
“囡囡,你背一遍給我聽。”這是為了檢查她是否有認錯字。
囡囡便認真背了一起,一旁的蠆奴雙眼翻白,感覺似乎在聽唐僧念緊箍咒的猴子,要不是姐姐就在一旁,他估計已經跑了。
很快,千字文背完了,周顯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今日就教你《三字經》。”當初就答應過她,等她把《千字文》背熟了,而且字都會寫了,就教她新的東西。
“謝謝師父。”囡囡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悅之情,身邊的蠆奴卻苦著小臉,恐怕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未來又要陷於水深火熱之中。
周顯先回家把寫好的《三字經》字帖帶出來,然後領她到後山,教她讀三字經。
一上午的時間,囡囡已經可以很純熟地背下來了,接下來只需要回去按照字帖臨摹,等把《三字經》能像《千字文》一樣默寫下來後,再教授她新知識。
……
轉眼幾日過去,周顯每天都過得很充實,早上鍛煉出門溜達,和周應探討肥皂生意,偶爾講幾個故事,回家讀書練字,順手寫幾篇前世著名的詩詞歌賦。
期間那位新收的郡主學生並沒有再來,因為她們已經回京城開陽去了,只留了些內監侍女打理別院。
這天早上,周顯吃過早飯,便準備出發前往京都開陽。
老爹和老孃對他去京都開陽都持贊同態度,尤其是孃親李氏,聽說他是跟縣城的那位小娘子一起去,巴不得立刻就給他準備好盤纏行禮,催他上路。
周顯本來準備好了說辭都沒派上用場,不過他也樂得輕鬆。
出門後,符叔就緊跟在身後,他揹著一個鼓鼓的行囊,裡面都是衣服、吃食以及銀兩,一樣不缺。
周顯也偷偷地帶上了一大袋白糖,那是他這幾日間又給飴糖脫色所得。
兩人走到官道邊,馬車已經在等著他們了,駕車的還是周應的司機兼保鏢,奚虎。
“小郎君。”奚虎見他到來,躬身行了一禮。
“奚虎叔。”周顯也還了一禮。
符叔認識奚虎,也算得上熟悉,兩人都是點頭示意。
和上次一樣,周顯進車廂裡,符叔和奚虎坐在外面。
奚虎駕車又穩又快,沒多久就抵達了萬年縣。
不過他沒有停下,一直駕車來到了北城門口,這裡正有一個長長的車隊等著開拔上路。
白衣飄飄的周應站在路邊,玉面朱唇,長身玉立,恍若神仙中人,周顯掀開窗簾,見她正微笑地等著馬車靠近,身邊還站著一個藍衫少年,赫然是她的侍女。
周顯還記得,那次被周應帶去縣衙時,對方曾經恢復女兒身給他奉過茶,只是她低著頭,以為自己沒認出來。
“賢弟。”
“周兄。”
周應和侍女一起進入車廂中,哪怕三人都在車裡,也不覺得擁擠。
周顯和周應對面而坐,中間隔著一張矮几,侍女坐在周應身後。
這次前往開陽,可不止他們這輛馬車,同行的是一整個車隊,足足十幾輛馬車,不過除了他們外,其餘馬車上裝的都是肥皂。
“賢弟此次去開陽,準備逗留幾日?”周應一邊問話,一邊吩咐侍女把帶來的茶水糕點擺在矮几上。
“家母並沒有規定我什麼時候回去,約莫七八日是可以的。”周顯說道,端起擺在面前的一杯茶湯,裡面的茶水居然還是滾燙的,上面還在冒著蒸騰的熱氣。
他剛剛見到,茶湯是從侍女一個像竹筒一樣的東西里倒出來的,那“竹筒”是金屬製的,可能是黃銅,從它能倒出滾燙的茶水來看,估計是大周版的保溫杯了。
果然智慧人民無處不在,哪怕條件有限,大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