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奉上茶湯,以及一些小點心,這些可不是免費附送的,等離去前,還要會賬。
周顯沒有去碰茶湯,他已經喝怕了,周應同樣沒有去碰,不知是因為剛吃完飯腹中是飽的還是本就不願碰這裡的東西。
樓下花廳門口陸續有人進來,也有人見一樓沒有座位,就走上二樓。漸漸地,二樓的雅座也快坐滿了。
此時樓下又走來一個少年郎君,十四五歲的年紀,身穿一襲藍色長衫,頭戴皂巾,長得玉面朱唇,風度翩翩,恍若神仙中人。
他見樓上雅座也快坐滿了,眉頭輕皺,忽然也不知看到什麼,雙目一亮,直直地朝一個方向走去,那邊赫然是周顯和周應兩人的位置。
周應和周顯都很敏感,察覺有人靠近,不由看了過去,等看清來人樣子,兩人心中都是一驚,這也太巧了。
竟然是鄭如。
“周兄,周賢弟,久違了。”鄭如笑眯眯地走過來,朝二人拱手為禮。
“鄭兄。”周應雖然與她不對付,但也沒有失禮,拱了一下手。
周顯自然也不會冷臉相對,同樣叫了一聲“鄭兄”,他與鄭如沒有仇怨,不過礙於周應與對方關係不睦,所以他表現得有些疏遠而已。
“沒想到兩位也來了。”鄭如笑著從容坐下,正好在兩人中間。
周應目光微凝,但沒有說什麼,算是預設了。
“兩位來得正好,有無恥小人竟然盜用周賢弟的詩和話本,等下定要戮穿他的真面目,好讓大家認清那無恥的文賊。”鄭如笑著看向周顯,嘴裡替他打抱不平。
“多謝鄭兄。”對方這是好意,周顯不得不承情。
不過周應卻沒有什麼好話,語含譏諷道:“鄭兄生意做得好大,肥皂賣得如何了?”
聽她說起肥皂,鄭如神色如常,就像沒有聽出她的譏諷一樣,甚至臉上還帶著笑容:“還要多謝周兄,若不是周兄開了肥皂鋪子,我也無肥皂可賣。”
周應聽出她在暗中反擊,語氣一沉:“我已命人在京城開肥皂鋪子,鄭兄以後怕是賣不了了。”
“此事我已知曉,周兄不必替我擔心,沒了肥皂,我還可以賣別的。”鄭如微微一笑,並沒有因為生意被黃掉而露出不滿之色,忽然話鋒一轉道,“待會家兄也要來,周兄要見一見嗎?”
“不見!”周應條件反射地拒絕,甚至聲音都有些尖利起來,說完後,她又看了一眼對面的周顯,見他沒有什麼反應,這才安下心來。
鄭如似是早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笑道:“不見便不見吧,不過就算見了,周兄只要拿出那個秘密,想必家兄也會掉頭而走,從此不敢出現在你面前。”
周應淡淡看她一眼,不置可否。
鄭如還待再說,一陣悅耳的聲音適時地從樓下傳來,她頓時朝樓下看去:“詩會要開始了,周兄,星樓的陳十三娘可不是經常能見到的,她要出來了。”
周顯和周應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兩人一起看向樓下的高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