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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盛世之下,村中一頑童

“小郎君,小郎君,慢些走,小心前面的車——”

周顯很亢奮,邁著雙腿狂奔,一個多月的時間,快把他憋瘋了,難得出來一趟,怎麼能不到處撒歡呢。

不過拐角處衝出一輛牛車,嚇得他急忙閃避,也嚇得跟在身後的符叔面色蒼白。

“籲!”駕車的車伕連忙拽緊繩子,驚出一身冷汗。

“小郎君——”驚魂未定間,周顯被一把抱住,粗糙的大手力氣有些大,幾乎要鎖斷他的肋骨。

“符叔,我沒事。”他看了眼牛車,車伕是個三十來歲的壯漢,身邊還坐著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沒來得及細看,只知道眼睛賊亮。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們回去,回去。”符叔不管不顧,抱著他就走。

周顯想要掙扎下地,奈何人小力弱,只能任由被抱著。

回到村東頭的家,是一個二進的宅院,在這小小的龍田村裡,也算得上是大戶人家了。

剛跨進院門,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婦人從裡間走了出來,慈眉善目的樣子。

“黯奴回來了。”見到被符叔抱在懷裡的周顯,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

“娘。”周顯有些不自然地叫了句,雖說已經一個多月了,但還是覺得拗口。

“乖,娘託你溪狗叔買了飴糖,今天我們吃飴糖餅。”年輕婦人走到他面前,拿出一塊手絹,給他擦額頭上的汗水。

“娘,我十三歲了,不吃糖了,吃糖容易壞牙。”周顯搖了搖頭,他又不是沒吃過多少糖的小屁孩。

“壞牙?你聽誰說的?”年輕婦人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似乎這個說法很新奇。

“書裡看到的。”周顯趕忙找了個藉口。

年輕婦人欣慰地笑了笑:“黯奴懂事了,會看書了,飴糖餅,真的不吃嗎?”

“不吃了。”周顯肯定地點頭。

“好,那娘就留起來,等什麼時候想吃了,就告訴娘。”年輕婦人揉了揉他的腦袋,以為孩子想一出是一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嘴饞了。

周顯暗中撇了撇嘴,這是把他當成小孩哄了,作為一個穿越人士,什麼糖沒吃過,早就膩了,更不用說,這裡的飴糖黑糊糊的一坨,味道還不甜,夾雜著一股怪味,恐怕只有從沒吃過甜食的人,才會把它當寶。

“娘,爹呢?”

“你爹又去田裡了,這幾個月乾旱,也不知道老天爺什麼時候下場雨。”年輕婦人抬頭望了望天,高高懸掛在天上的烈日讓她不由自主地拿起手遮擋眼睛,不過可能是不想孩子操心這個,她又轉開了話題,“黯奴,娘去六鮫嬸家裡借點碎布,給你納一雙新鞋,過幾日你就能去舅父家了。”

“嗯。”周顯重重地點頭,父母的關愛之情他是無法拒絕的,在這個單純的小村莊裡,鄰里之間借東西是很尋常的,從針頭線尾,到碎布、油鹽、雞蛋什麼的都可以,下次還上就行了。

目送孃親出了院子,周顯回頭看向符叔:“符叔,真的乾旱幾個月了嗎?”

“是的,小郎君,地裡的莊稼都快枯死了,要不是還有一點溪水,怕是今年都過不下去嘞。”符叔是個老實巴交的漢子,四十多歲,正當壯年,可歲月卻已經在他臉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看起來就像五六十歲,但身體很健朗,每天早起都能健步如飛。

“也澆灌不了多久了,聽說上游的七星村已經開始築壩截水了,唉,不知道到時候又要打成什麼樣喲。”符叔很是感慨了一句。

周顯眼珠子轉了轉,說:“符叔,我去讀書了。”

“好的,小郎君,有什麼事你就叫我。”符叔在家裡不但是管家,還兼職門房、佃戶、幫傭,在周家這裡做了幾十年,兢兢業業。

周顯進了左側的廂房,這裡是一間書房,空間不大,東西也不多,靠東面豎著一個殘舊的書架,上面零零散散擺放了幾十本書。

中間是一張殘舊的桌子,椅子比較簇新,因為是新做不久,總體上,房間看起來有些舊,但是很乾淨,這都要多虧家裡有個勤快的女主人。

周顯來到桌前,墊上常年練字的木板,用毛筆蘸上溪水,開始寫字。

雖說周家在龍田村裡算是“大戶人家”,但是紙和墨這些東西,除非是有必要,否則練字的話都是木板和溪水,能省一點是一點。

而且筆跡幹了,還可以接著用,都不需要換寫字的“紙”。

他在紙上寫了自己的名字,周顯,小名黯奴。

黯就是黑的意思,連起來讀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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