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蕭家的人果然又來了。
不過這一次,蕭九泠沒有見到人。
來請的人,被慕容府的門房直接給擋了回去。
傍晚,慶俞回來了。
給蕭九泠帶來了兩個驚掉她下巴的訊息。
第一個是,蕭允楨回來了,但是被抬著回蕭府的,他的腿被人打斷了。
“為何會這樣?”蕭九泠聽到這個訊息時,免不了一驚。
蕭家這是摸了喪門神的屁股嗎?
屋漏偏逢連夜雨,怎麼什麼事都趕到了一塊?
慶俞告訴蕭九泠,“少爺是從芸香樓抬回來的。說是少爺原本和夫人說是要去詩會,從夫人那裡拿了銀子,結果卻是學人去芸香樓喝花酒。少年人哪有什麼酒量,上了頭後就和人爭風吃醋,結果在推讓中從樓梯滾了下來,被那幾個人打了一頓,也不知道是誰,就把少爺的腿給打折了。”
“……”蕭九泠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
活該麼?
可是,上輩子蕭允楨卻沒有這一出啊!
她記得蕭允楨最後一次來找她,求她寫信給遠在京城的韓羿時,雙腿都好好的。
她也清晰的記得,蕭允楨沒有被人打得那麼嚴重過。
“打他的是什麼人?他們不知道他是蕭府的少爺嗎?”蕭九泠好奇。
她想知道,到底是什麼觸發了一切的改變。
蕭府在外面算不上什麼,可是在臨南府中,還是有幾分勢力的。
慶俞道:“知道。可是,莊子的事也傳出去了,雖然外面的人還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老爺被抓這件事,卻是人盡皆知了。”
蕭九泠恍然大悟。
嚴三鬧出這麼大的事,慕容璟想要瞞著都瞞不住。
府尊那邊更是不可能瞞得下來,除非他想要為了一個蕭遠鶴,犧牲掉自己的仕途。
蕭九泠自認,蕭遠鶴和府尊之間還沒有那麼大的交情。
甚至,在私底下,她的父親是有幾分不服氣當今府尊的。
所以,蕭遠鶴一被抓,外面的人就認定了蕭家完了,在對上蕭允楨的時候,才會毫不顧忌。
“他才十歲,就敢上花樓。”蕭九泠恨聲地道。
慶俞也覺得這太過離譜了,卻又不好說什麼,只好道:“應該都是少爺身邊幾個狐朋狗友攛掇教唆的。”
蕭九泠:“你不用幫他說話,若他自己心正,就該知道有些地方是去不得的。”
慶俞不說話了。
蕭九泠並不擔心蕭允楨,反正有嚴氏在,她不會讓她的寶貝兒子受罪。
若嚴氏拿出最好的藥,請來最好的大夫都救不了蕭允楨,那麼找她也無用。
“你繼續說。”蕭九泠道。
慶俞繼續說:“現在蕭府上下亂作一團,據說夫人都哭暈了好幾次。還有些奴僕,都準備趁亂私逃了。”說著,慶俞看了蕭九泠一眼,見她沒有說什麼,依舊一臉平靜,才繼續道:“張媽媽託奴才問問主子,她該怎麼做?”
蕭九泠眸光閃了閃,“等蕭家事了,她去留自便。”
“奴才懂了。”慶俞沒有再說張媽媽的事。
“還有二小姐,她……她昨個聽到老爺出事後,就帶著貼身丫鬟,還有一些金銀細軟跑了。今日我在城裡打探了一圈,她似乎跑去了韓家,可那個韓羿似乎對她避而不見,她如今就守在韓家,逼著韓羿出來。”慶俞說完後,表情都有些一言難盡。
似乎,他沒想到蕭卿若竟然做出如此瘋癲的行為。
還有那個韓羿。
他也沒覺得這個韓羿好似二小姐口中那樣,對她一見鍾情啊。
怎麼二小姐就認定了這個人?
不惜背上私奔的名聲,都要跑去找他。
而且,還是在蕭家最危急的時候。
慶俞不懂,蕭九泠卻很懂蕭卿若在想什麼。
蕭家出事,是上輩子沒有發生的。
她是害怕出現了變數,讓她抓不住韓羿這個‘金龜婿’,所以才不顧一切地逃出去找他。
兜兜轉轉,她還是踏上了自己前世的路。
蕭九泠突然覺得好笑。
想當初,她成親前,蕭卿若還來她面前得意洋洋的炫耀,說自己和韓羿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她會堂堂正正的嫁入韓家,不必做出與家人決裂,私奔這等有傷風化的事來。
可如今呢?
一切的發生,好像畫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