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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話卻讓在場眾人盡皆色變,大師兄石全德更是怒不可遏,厲聲斥道:“一派胡言!師尊他老人家平生與人為善,怎會做出如此殘暴不堪之事!”
胡維見眾人不信,頓時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賭咒發誓道:“我若有半句謊言,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洛子銘不動聲色地冷眼旁觀,見流雲宮中的眾人都是氣憤不已,一個個恨不得要生撕了胡維的表情,顯然對他的話是半個字也不相信,心中不由微感詫異。
在副本提供的記憶中,逸雲真人卻是沒有什麼劣跡,更不是什麼殺人狂魔,反而是備受周邊居民敬仰的存在,整體形象與胡維所言天差地別,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難道是胡維認錯了,殺他全家的並非是逸雲真人,而是另有其人?
他冷聲問道:“你說是我家師父殺了你全家,可有證據?莫要認錯了人胡亂攀咬!”
胡維泣血道:“怎會認錯?這老賊行兇之時,還穿著他那件鶴氅,上面沾滿了我家人的鮮血!你們取來一看便知!”
鶴氅?
洛子銘一頭霧水,這是副本不曾向他提及的資訊。
他轉頭看向幾位師兄妹,卻發現其他人還好,唯有四師妹楚憐兒卻是瞳孔驟縮,一張俏臉變得蒼白無比。
他心中一動,對楚憐兒開口問道:“四師妹,你可是有話要說?”
楚憐兒見三師兄突然將話鋒轉到了自己這裡,臉上頓時閃過慌亂的神色,定了定神方道:“前日夜間,我見過師父從外歸來,所披的幻羽鶴氅上,確有不少血漬。”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無不大驚失色。
石全德趕緊喝道:“四師妹,事關師父身後名節和我流雲宮百年聲譽,萬不可胡言亂語!”
冷軒也冷笑道:“一件鶴氅而已,如何做得了證據?”
洛子銘卻是若有所思,稍一沉吟,又追問道:“四師妹,你那晚見到師父時,他老人家與平日相比,可有什麼異常?”
楚憐兒聞言,神色更加慌亂,一張臉變得通紅無比,卻似不知該如何回答洛子銘的提問,只是連連搖頭。
石全德卻被激怒了,對洛子銘大聲呵斥道:“三師弟,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是在懷疑師父?”
洛子銘搖了搖頭,正色道:“大師兄,我豈敢懷疑師父?我只是擔心流雲宮中有邪魔作祟,師父那晚怕是一時不備,著了那邪魔的道!”
這句話就像是平地驚雷一般,震得眾人腦中嗡嗡作響,一時間全都不知所措的呆立在當場。
洛子銘的這個猜測雖然大膽,卻並非毫無根據。
進入副本之前,幻之門上那些不祥的黑灰色線條,以及何道人的提示,都讓他對副本可能記憶體在類似蜃魔元氣那樣的魔物充滿了警惕。
而他現在透過對副本情況的瞭解,發現逸雲真人雖然死翹翹了,卻是唯一一個性情大變的人,也是最有可能受到魔物影響的那個人!
而他的這番話,無疑讓其他幾位師兄妹全都嚇了一跳。
倘若這流雲宮中真如三師弟(兄)所言,出現了一個連他們師父都對付不了的邪魔,那他們又該何去何從?
正當眾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猛然間,一陣喧鬧打鬥的聲音從靈堂不遠處的房舍處傳了過來。
緊接著,一名奴僕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喊道:
“不好了!六小姐醒過來了!”
石全德聽著這前言不搭後語的亂叫,頓時皺起了眉頭,磨著後槽牙喝道:“亂喊什麼!六師妹醒過來不是好事嗎?什麼就不好了?”
那奴僕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滿臉緊張道:“六小姐一醒過來,就追著五少爺亂打,說是要殺了五少爺!”
眾人一陣錯愕,冷軒眼神冰冷:“到底怎麼回事?說清楚!”
奴僕喘了口氣,滿臉的難以置信:“六小姐說,是......是五少爺殺死了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