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些男人的頭顱所堆成的京觀,還遠在南方千里之外,更大,更多,更壯觀,卻早已腐爛成了一堆白骨。
這是真正的滅族之戰!
前方的戰場上,喊殺聲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消散在寬廣的草原上。
已經因戰功升遷到車騎將軍的劉無病,在幾個親兵的簇擁下,策馬一路狂奔,直到北庭王面前才匆匆勒住韁繩,滿臉掃興地說道:“王爺!前面已經完事了。他奶奶的,全是一群嘴上沒毛的生瓜蛋子,一個能打的沒有!忙活半天,就抓住了一條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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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庭王掃了他一眼,冷冷問道:“誰?”
“雲胡的大祭司!”
北庭王點點頭,面無表情的道:“帶過來。”
不大一會兒,一隊衛兵便押來了一老一少兩個衣衫襤褸、瘦弱不堪的囚犯。
老人的臉上紋著怪異的刺青,看不清原本的面目,一雙渾濁的眼睛古井不波,平靜地看著北庭王。
另一個則是個只有五六歲的孩童,還沒有馬腿高,面容稚嫩,瞪著一雙幾乎噴火的眼睛對押送他計程車兵怒目而視。
劉無病拱手:“王爺,就剩這兩個了,其他的都被兄弟們處理乾淨了。”
北庭王意興闌珊地看著著一老一少,不知為何,心中卻絲毫沒有成就蓋世奇功的興奮和驕傲,反倒顯得有些空落落的。
最後的兩個了嗎?怎麼會這麼快?你們都死絕了,孤以後要殺誰去?
這時,那個孩童突然用力掙脫了衛兵的束縛,向前快跑兩步,奮力將緊緊握在手中的小石頭向北庭王砸了過去:“壞蛋!你殺了我阿姐,我要殺了你!”
雖然他拼盡了全力,但那塊小石頭卻沒能飛出多遠,便無力的跌落在北庭王的馬前。
下一刻,一道赤色的紅芒飛速閃過,孩童稚嫩的頭顱沖天飛起,然後重重跌落在草地上。
直到死去,那雙充滿憤怒的雙眼依然死死盯著北庭王,彷彿在無聲的詛咒著什麼。
北庭王怔住了,呆呆的看著手中的赤色血劍。
他並沒有想要立刻殺死這個孩子,尤其是在他喊出“阿姐”這個詞的時候,不知為何,他那很久都沒有知覺的內心突然產生了一絲悸動。
可是,這柄飲血無數的佩劍卻似乎脫離了他的掌控。
那孩子卻終究死在了他的手上,在他毫無意識的情況下。
雲胡大祭司的臉上色不再平靜,他悲憤的張開雙臂,仰頭向天:“蒼天啊!我雲胡一族罪孽深重,合該遭此天譴!可是,你為何連一個孩子都不肯放過?他們到底做錯了什麼!”
說著,他將充滿仇恨的目光轉向北庭王,歇斯底里地大聲斥責道:“北庭王!你就是個現世的惡魔!我雲胡一族因你而滅,空留遍地冤魂!我詛咒你,以雲胡全族冤魂的名義詛咒你!你將全身潰爛,生不如死,永生永世受到痛苦的折磨”
話未說完,一旁早有衛兵提槍刺入了他的胸膛,大祭司的話戛然而止。
然而隨著他的詛咒,天地間突然變得昏暗起來,無數黑氣從四面八方湧來,匯聚成充滿煞氣的陰風,在草原上呼嘯盤旋了片刻,最後直接撲向了北庭王,向著他的體內瘋狂鑽去!
看著這奇異的一幕,已經處在彌留之際的大祭司臉上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容。
“相信光吧!”他掙扎著,嘴唇翕動,無聲的喃喃說道:“我看到了只有烈焰才能清洗你的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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