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幻主的……女兒？？？”

洛子銘覺得腦子都要炸了，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姜雪薇，滿臉都是震驚的表情包。

姜雪薇被他咄咄逼人的目光看得俏臉微紅，不由嬌嗔地白了他一眼：

“從遺傳學的角度來說，他確實是我的親生父親。不過，在我的眼裡，他就是個瘋子，根本配不上‘父親’這麼神聖的稱謂。”

稍作停頓之後，她的眉頭微微蹙起，晶瑩的目光中露出毫不掩飾的厭惡之色：

“他對我的母親從來都不是真愛，哪怕一分一秒都沒有過！他看中的是母親的預言能力，所以才用母親親人的性命相威脅，強迫母親和他在一起，但自始至終都把她當成了自己肆意妄為的工具，從沒有給予過任何最基本的尊重。他也從來沒有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自己的兒女在他看來還不如街邊的流浪貓狗有價值，只會給他帶來多餘的拖累和麻煩。當年，如果不是母親拼了性命的庇護，我早就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

“後來，母親預見到了他的死亡，也知道自己終將死在那個瘋子的手下，所以利用夢境副本的機制，在暗中聯絡了夢境管理局，提前做了安排，讓我逃離了那個瘋子的控制。”

“那時，我只有六七歲，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母親當時已經是幻域境中階的夢靈師，她把對未來的預言分作幾分，封存在了不同的星海秘境之中，並以此做籌碼，和夢境管理局做了交易，來保證我和整個項家——也就是母親家族的安全。”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姜雪薇再次停頓下來，拿起礦泉水瓶喝了兩口水，潤喉的同時，也將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再次壓回到心底。

看著她略顯壓抑的面容，洛子銘也變得凝重起來，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雖然入職夢境管理局的時間並不長，但透過這幾天的接觸和自己的所見所聞，他對自己的同事和上級究竟是個什麼尿性還是深有感觸的。

不能說不靠譜，也不能說人不好，但就整體而言，一個無利不起早的名聲肯定是跑不了的。

然而這麼多年下來，夢境管理局不僅保證了姜雪薇和項家的安全，還給了他們潑天的富貴，就衝這一點來看，姜雪薇死去的母親所留下的預言，就必然有著讓夢境管理局無法拒絕的巨大價值。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開口問道：“冒昧問一句，您母親當年，到底是怎麼說服夢境管理局的？”

姜雪薇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衝他露出一個略顯古怪的笑容，反問道：“你有沒有聽到過這樣一種說法，就是我們所在的現實世界，其實也是一個超大型的夢境副本？”

洛子銘不明白她為何會這樣問，但還是認真回憶了一下，印象中，似乎還真的聽方逸在介紹夢境世界規則的時候這樣說過，於是點頭道：“聽說過。”

姜雪薇笑問：“那你覺得這種說法可信嗎？”

這倒把洛子銘給問愣住了。

記得當時剛聽到這個說法的時候，他還很是震驚了一下，但也僅此而已，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更沒有深入探尋其中的可能性。

畢竟，這種說法有些過於荒誕了，而且很有些否定自身存在的意味。

試想，倘若我也是夢中人，那究竟是誰人在夢我？彼之夢醒時刻，我又何去何從？

可是再仔細想想，他在夢境副本中的時候，所有的一切又是那麼真實，與在現實世界時毫無二致，很多時候，甚至連他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裡。

既然如此，那現實世界和夢境世界還有什麼區別？

洛子銘無言沉思良久，最終搖頭嘆息道：

“我不知道。”

姜雪薇點頭：“確實，我們都被困在夢境和現實之間，誰也無法看破這個世界的本質，甚至有很多幻域境、神隱境的夢靈師，整日遨遊星海，試圖尋找出這個問題的答案，卻終究一無所獲。”

說著，她話鋒一轉：“可是，我母親的預言卻觸及到了這方面的內容，她看到了這個世界的終點！”

洛子銘陡然一驚，瞬間把握到了姜雪薇這短短一句話中所蘊含的巨大資訊量。

世界的終點，那會是什麼？！

是徹底的毀滅？還是破而後立的新生？亦或是週而復始的無限迴圈？

不管是哪一種，都必然會牽扯到世界的本質，而這對於已經站在夢靈師巔峰、進無可進的神隱境大佬們來說，無疑會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就連洛子銘這種剛剛踏進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