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見,果真是不同凡響。”
又搖搖頭:“唉,只可惜……”
劍聖臉上覆雜神情猛地一收,一雙雪白劍眉直豎:“可惜什麼?天劍
之尊,豈容你胡言亂語?”
陳亦笑了笑,忽然一手探出。
院中那僅剩的古樸長劍悄然飛起,落於他手,微微一顫,就安安靜靜地趟在手心中。
無名遞向唇邊的酒杯微微一頓,抬起頭,從陳亦進來開始,目光第一次落到他身上。
陳亦另一手指背緩緩撫過劍身:“藏鋒隱跡嘆蹉跎,三尺匣中囚龍臥……”
“英雄之劍,劍中英雄,卻只能囚於這三尺劍匣中,劍心遲暮,劍身益重,可惜,可惜……”
“嗡~!”
手心英雄劍竟發出一聲顫鳴,竟能讓人感覺到一絲情緒,似悲似喜。
“不想三藏大師非旦一身武道修為驚世駭俗,這心意也已到了澄明通靈之境,真是令人佩服之至。”
就算陳亦武功再高,也沒能令無名正眼相看,如今因他能執英雄劍,就另眼相看。
只因英雄劍是一柄生而通靈之劍,是世間最正氣凜然、最堅韌不屈、最有氣節之劍。
這世間除他之外,無人能令它心甘情願為之所用,若不是有他的劍意在其中,就連他的親傳弟子也不行。
能心甘情願被人握住,此人必定是個正直之人。
陳亦搖頭:“無名先生只為小僧嘆,卻不為英雄劍憐嗎?”
無名淡然一笑:“世間種種,名利恩怨,於我如雲煙,不管大師來意何為,怕都是白跑一趟了。”
老頑固!
難怪你只能滿血拉二胡!
要不是不一定打得過,佛爺直接把你拍殘血!
“小僧日前於寺中靜修,卻無意擒下了一位想要暗中潛入敝寺窺探的賊人……”
陳亦心中暗罵了兩句,話鋒轉到了讓兩人都莫名其妙的地方。
“恰好小僧不才,知曉幾分他人的過去未來,知道此人與無名先生大有關係。”
一旁劍聖動容,無名也看了他幾眼。
不是因為莫名其妙的賊人,而是為陳亦實話實說的吹牛皮。
“原來此人竟是當年毒殺無名先生愛妻的賊子……”
“噝”“噝”……
陳亦與劍聖兩人耳中忽然聽到一陣陣奇怪的聲音,一種刺骨割心的鋒芒似乎無處不在。
卻是一瞬即逝。
“阿彌陀佛……”
陳亦口誦佛號,面現笑意:“無名先生隱居鬧市,自詡悠閒自在,自得其樂,真的就了無煩惱嗎?”
“世人煩惱,皆由貪、嗔、痴三毒而起,三毒之中,又以痴毒為最重。”
“人生的種種煩惱,世事之紛紛擾擾,均由此而起。”
“諸煩惱生,必由痴故。此痴為一切煩惱所依。”
“無名先生你看似看破一切,淡薄世事,心中實是從未放下。”
“於先生之妻,明明深愛又心懷愧疚,於殺妻惡人,明明仇怨又強求釋懷,於人世紅塵,明明淡漠又心懷蒼生……”
“呵呵呵……”陳亦搖頭笑道:“愚痴無明,深陷我執,不是說的先生又是誰人?”
“不捨智慧名愚痴。以心為空,解與不解俱是真;以心為有,解與不解俱是妄。”
“以無名先生天劍之尊,卻為何如此執迷不悟,遇事不前,反效鼠輩凡夫逃避之舉?”
無名與劍聖都不是普通人,雖不是博古通今,卻都是心思通透靈敏之人。
對陳亦的話語自然聽得明白,因為明白得通透,更受震動。
尤其是被“針對”的無名。
其實陳亦說的是再淺顯不過的事實。
只不過因為他這位武林神話站得實在太高,高到他認定的事,沒有人會懷疑,包括他自己。
陳亦看著無名神情怔然,最後說了一句:“殺先生愛妻之人,便是先生恩師那位愛子,破軍,他擅闖少林寺,被小僧擒下,若無名先生有意,便去少林與破軍施主一解這多年宿怨吧。”
“還有一場將會波及整個天下的浩劫,也需請先生出手相助,小僧此來,便是為此事。”
無名怔怔不語,陳亦不急不躁,轉向劍聖,又露出一絲笑容,讓白髮白鬚的劍聖莫名心中一顫。
“還有劍聖施主……”
劍聖警惕:“你想作甚?”
“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