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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年輕俊秀之極的和尚,一身袈裟如雪、碧波隱現,緩緩踏進了小院。
“你……!”
一頭霜發披散的劍聖豁然起身。
聽無名之意,眼前這年輕和尚竟然是已經窺視在側不少時間了,他竟然沒有絲毫察覺,簡直不可思議。
陳亦單掌豎禮:“哈哈哈,小僧三藏,便是劍聖施主口中的少林妖僧。”
劍聖神色更驚:“你就是那個一招擊敗雄霸之人?”
“應該便是小僧了。”
“不可能……沒理由……”
劍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雄霸此人的可怕,他心中深知。
連他都沒有十足把握得勝。
武學一道,雖然很需要天資,但天資並不代表一切。
再好的天資,也需要時間打磨積累。
尤其是內力。
眼前這年輕和尚,武功如何他還沒見識過。
但那隱隱間,淵深如海、沉重如山的氣息卻做不得假。
分明是內力修為已到了讓他都有高不可攀之感的境界。
當年被稱為武林神話的無名也未必有這等功力。
他可以肯定,這和尚不是什麼駐顏有術的老妖怪,最多也不過30左右。
就算打孃胎裡就開始練武,也不可能有這麼深厚的內力。
當年的無名已是千百年來僅見的劍道天才,簡直是為劍而生。
他打遍天下無敵手,被稱為武林神話之時,也已經是不惑之年。
而且憑的並不是深厚的功力,而是那無人可及的劍道境界。
不管這和尚旁的武功如何,僅此一條,就已經勝出當年的無名。
“小僧不過僥天之倖,方有此身成就,不足掛齒。”
陳亦明明說得很誠實,卻讓人感覺這小子分明是在裝。
不足掛齒?要能掛上你豈不是要上天?
僥倖?你再僥個試試?
陳亦對兩人的目光恍若未覺,笑道:“與無名先生的天劍之境相比,確實是何足道哉?”
劍聖才猛然想起,這和尚剛才出現時就說過天劍,更是不可置信、驚疑不定地看向無名:“你……”
滿頭白髮突然無風自揚,渾身劍氣縱橫,瞬息之間,整個中華閣就已像是被籠罩在一個只有劍存在的領域中。
無處不是無匹的鋒芒!
令人觸目生疼,心泛涼意。
好在劍聖並無意傷人毀物,充斥著每一寸空間的劍氣鋒芒,隨心而動,盡數向著無名傾洩而去。
無名仍然坐在桌邊,恍若不聞,手執酒杯自斟自飲。
那直似長江大河一般無窮無盡的劍氣鋒芒,怕是一座山都能絞碎。
湧到他周身三丈之外,劍聖卻驚駭地發現自己所發的劍氣鋒芒竟然脫離了自己的掌控,猛地打了個轉,繚繞著無名周身盤繞,更似有了靈性一般,歡欣雀躍,飛舞不休。
“嗡嗡~!”
一種奇怪的聲音忽然遠遠傳來,而且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
“嗖!”“嗖!”……
忽見千百道寒光撕裂天幕,破空而至。
不斷落於院中,插入地上,鏗然作響。
竟然是一柄柄長短寬窄不不一的長劍,劍身顫鳴不絕,竟隱隱在向坐在桌邊的無名彎曲。
比劍聖劍域更加龐大、更加可怕的鋒芒充斥虛空。
“萬劍朝拜!”
獨孤劍聖臉色一白,愴然坐倒在椅上。
良久,歸屬劍聖的劍氣鋒芒方如泥牛入海般,漸漸沒於虛空,盡數消逝不見。
院中千百長劍一聲長鳴,再次破空而去。
各自回到主人的劍鞘中,令無數劍客震驚茫然。
院中,只餘下一柄古樸無華的劍,仍在顫動。
劍聖仰首,臉上似喜似悲:“劍賦有云,形而上劍,曠古無人,萬劍敬仰,奉若天神……”
“你……真的達到了天劍之境……”
他喜的是,有生之年,竟有幸見到天劍之尊。
悲的卻是,達到如此至高無上的劍中至境的人,竟不是愛劍如命,練劍一生的他。
陳亦卻是從天上收回目光,臉上驚歎未消,笑道:“小僧一直很好奇,無名先生的天劍之境,究竟是何等境界,今日終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