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經歷那麼多苦難都撐下來了,可每日還是悶悶不樂。”他看了一眼薛凌雲,有些愧疚地說道,“小人見殿下想世子爺想得苦,想著是您在他身邊,他何至於一個人苦苦支撐,小人也誤會是世子爺騙了殿下……”
“也?”薛凌雲聽得心酸,深呼吸一口壓下心頭洶湧的悲傷,強自鎮定問道,“難道你家殿下誤會過我故意拋下他?”
“嗯。”楊不易小心翼翼看了薛凌雲一眼,“那些日子殿下身心雙重打擊,白天要應付那些事,晚上又想念世子爺一宿宿睡不著,人消瘦得很快,一點精氣神都沒有,看著好讓人心疼……”
“那……他是何時知道誤會我了?”薛凌雲鼻頭泛酸,連忙抬頭仰天,心裡酸楚得緊。
“是童公子開導了他。”楊不易小聲啜泣,“如果這一路沒有童公子,殿下早就……”
薛凌雲快速不易察覺地抹了下淚,裝作灑脫地笑了:“沒想到你家殿下還是不信任我。沒事,是我的問題。如果我沒有被皇后騙,這一切誤會都不會發生。”
楊不易擦了擦眼窩繼續敘說到了慶安國後的事,常如松當場悔婚、常慕遠大鬧宮廷搶走葉文月一事,都與葉長洲所言不差。
薛凌雲一心想要知道常辰彥和葉長洲發生過什麼,便問道:“你著重說常辰彥父子的事。”
提到常辰彥,楊不易立即想起他強逼葉長洲吃羊肉一事,哽咽著將農人們轉述的當時場景一字不落地講給薛凌雲:“嗚嗚嗚……殿下從不食葷腥,被常辰彥逼著食用那麼多羊肉,回來就一病不起,當夜就發燒了,病了好幾日才好轉些。”
薛凌雲聽得眼裡暴起怒火,“砰”一聲一拳捶在地上:一個從不食葷腥、在家宴上被迫吃一點葷腥回去就回吐得昏天黑地的人,被強迫著摁在羊肉上,嘴裡塞滿羊肉,吃進去又吐出來,吐出來又被塞進去。堂堂大盛皇子,竟受這等駭人聽聞的奇恥大辱。薛凌雲只覺得胸腔內要憋炸了,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喘著氣,淒厲低吼:“狗賊!”
楊不易見他雙眼瀰漫著紅血絲,深黯的眼底充滿了憤怒,頓時被嚇到,小聲怯怯地喊道:“世、世子爺,您沒事吧?”
憤怒像一條毒蛇一口咬重薛凌雲的心,釋放出讓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