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霞關還要給隊伍補充百名守衛。另外這趟遊學歸來,隨行工匠都有豐厚的賞賜,若是誰半途做了逃兵,給大盛丟臉抹黑,定逃不了個夷三族之罪。”
葉長洲不善帶兵,但在穩定人心方面還是有手段的。一邊給與安全感和賞賜誘惑,一邊以降罪施壓,或許能勉強穩住人心。欒清平當即抱拳應道:“諾!”
“還有。”葉長洲看著他,“命令隊伍加快腳程,將白日一個時辰一歇改為三個時辰一歇,每次歇息時間不超過一刻鐘,凌晨出發時間提早至寅時。這樣,或許能將五天腳程縮減至三日。”
“諾!”欒清平抱拳。
和童若謙暢談完,兩人都十分疲憊,倚著轎輦搖搖晃晃打瞌睡。今日加快腳程,歇息的時間只夠飲馬和用膳,快速趕路令眾人心情沉重,再沒了剛出塢原時的振奮。旗幟東倒西歪,人人蔫頭耷腦只顧前行。
按照原定行程,今天下午就該在銅雀關驛館歇息,但葉長洲命隊伍繼續前行,披霜冒露,硬是在天擦黑時遠遠看到落霞關的影子。
“兄弟們,已經能看見落霞關的影子啦!”劉忠奇騎著馬衝隊伍大聲喊,試圖振奮軍心,“再堅持半個時辰,到驛館有好酒好肉!”
“快點!”侍衛催促著工匠們快步前行,隊伍一時間只剩下匆忙趕路的腳步聲。葉長洲十分擔心天黑遇到賊人,忐忑著自己強行趕路的決定是否正確,不停撩開簾子望向落霞關的方向。
太陽已經落山了,最後一絲光線也徹底消失不見,只留下天邊一片緋紅的雲。童若謙見葉長洲一臉焦急,安慰道:“殿下小小年紀,面對危機,已經做得很好了。草民虛長殿下幾歲,若遇到這種情況,還真不如殿下這般思慮周全。”
葉長洲苦笑了下,放下簾子道:“童公子就別打趣本王了。也不知這個決定是對是錯,若是賊人當真趁著天黑襲擊隊伍,本王才是罪孽深重。”
童若謙卻淡然:“賭一把總好過坐以待斃,若是不加快腳程,在路上多一天就多一分危險。殿下不用擔心,該來的總會來的。”
葉長洲見他一副悠然的樣子,腹誹道:你孤家寡人一個,我身系這上千號人的性命,能一樣嗎?
葉長洲不說話,抬頭張望薄暮冥冥中那一點亮光之處,那就是落霞關了。此地已在戈壁沙漠中,入夜氣溫急劇下降,附近不但有野獸出沒,還可能遇到劫匪,還有那暗中盯著和親隊伍的刺客。隊伍人人打起十二分精神只顧埋頭走路,這會兒倒是齊心協力,只想快點趕到落霞關就安全了。
眾人提心吊膽如履薄冰,眼看落霞關越來越近,大家心裡越來越有希望。遠遠就看見許多人打著火把在關口迎接,劉忠奇衝著對方大喊:“昭郡王殿下、文月公主殿下駕到,來者可是曹順將軍?”
落霞關乃大盛與慶安國交界,此關有守軍五千,守關將領名為曹順。只見遠處火把攢動,一個渾厚的聲音遠遠傳來:“落霞關曹順,攜五千將士,恭迎殿下!”
葉長洲身子探出馬車,遠遠聽見這聲音,懸了一路的心終於落回胸腔。童若謙見狀笑了:“殿下儘可放心了。”
和親隊伍被順利迎進落霞關。落霞關邊陲小鎮,最早只有駐軍,閒暇無事時將領們就帶著士兵開墾荒地,年邁無親人計程車兵退伍後乾脆就留在駐地種菜種糧,漸漸也有了投靠的居民,如今已經形成一座小鎮的規模。此時鎮上居民已經入睡,曹順就在軍營接待了葉長洲和葉文月。
“末將恭候昭郡王殿下和公主殿下,還望殿下請恕邊關清苦,軍中只有粗茶淡飯,請兩位殿下移步大堂,末將和兄弟們為殿下接風洗塵。”曹順跪地叩首。
葉長洲知道那暗中盯著和親隊伍的賊子定然不會死心,今夜在此還要靠著曹順護著,不便拂逆他的意思,便對葉文月道:“月兒,既然曹將軍如此熱情,我們也不能辜負曹將軍一番好意,走吧。”
葉文月哪懂這些,見葉長洲站起來,自己也站起來跟著他走:“十六皇兄說什麼,我就聽什麼。”
此言一出,眾人都笑了。曹順身邊的副將站出來拱手道:“兩位殿下,請。”
這副將雖戴著眼罩遮住一隻眼睛,但模樣卻似哪裡見過。葉長洲看著他,那副將卻把頭低下去。葉長洲看不清他面容,心中疑惑,但也不得不繼續往前走。
落霞關所有高階將領都在,和親隊伍中等級稍高的將領也都被邀請到大堂用膳。葉長洲和葉文月被邀請坐到最高主位,曹順帶著他手底下兄弟端著酒碗恭敬地站起來:“今日落霞關迎來兩位殿下,弟兄們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