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在裡面看到了什麼,導致你問出這樣的問題。”
葉仲卿淡淡一笑,並未直接回答,以一種悠然的口吻道:“假若有一天,你發現自己長久以來堅守的正義其實是個笑話,自己才是那個真正的過錯方,所有的努力和信念都不過是一場空,你該怎麼辦?”
葉長洲和薛凌雲同時愣住,不知他此話何意。薛凌雲低聲咒罵了一句“瘋了”,便不再關注葉仲卿,轉身與將士們商量起來。
葉長洲走到葉仲卿的身旁,雙臂環抱,圍繞著他緩緩踱步,眉頭緊鎖:“二皇兄,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難道說,遊夏賊子屢次侵犯我大盛,反而是我們的過錯?他們在我們的國土上胡作非為燒殺搶掠,我們反抗難道還有錯?”
葉仲卿卻閉目不答,儼然一個入定老僧。
自從葉仲卿兵敗回塢原受阻後,他整個人都變了,頹廢又自棄。最後的決戰就在眼前,葉長洲不願再與他爭論戰爭的對錯,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留下葉仲卿獨自坐在船頭。
派去煎茶平原的斥候很快回來,跪地大聲稟報:“啟稟王爺、薛將軍,煎茶平原的遊夏兵營全都空了,只剩些帳篷,兵馬糧草全都撤走了!”
“你看清了嗎?四周是否有設伏?”葉長洲問道。
“小的已經仔細檢視了,兵營四周空無一人。”斥候回報。
葉長洲皺眉,這也太詭異了:“難道遊夏賊子真的元氣大傷,連煎茶平原都放棄了?這不像杜振生的作風。”
薛凌雲沉思片刻,問斥候:“他們撤退留下的腳印如何?現場遺留的物品是否雜亂無章?”
葉長洲明白薛凌雲的用意,若腳印凌亂、物品散亂,很可能是倉皇而逃。反之,則可能是設下的陷阱。
斥候回答道:“小人已仔細檢視,他們的腳印凌亂,現場遺留一些軍需物資和散落的糧草,看上去像匆忙撤兵。”
葉長洲越發不解:“以遊夏賊人之前的攻勢,不太可能因一場敗仗就潰不成軍,放棄煎茶平原這樣的戰略要地。”
薛凌雲冷笑一聲道:“杜振生狡猾多端,對大盛的野心昭然若揭。他們不會輕易放棄,此事必有蹊蹺。”
葉長洲側目望向始終默不作聲的葉仲卿,沉聲詢問道:“二皇兄,你與遊夏人交鋒多次,依你之見,眼前這局勢究竟是何緣故?”
葉仲卿仿若置身事外,直到葉長洲詢問,他才緩緩睜開眼睛,道:“薛凌雲所言非虛,杜振生對大盛懷有刻骨仇恨,只要他還活著,就不可能停止對大盛的侵擾。”
葉長洲和薛凌雲對視一眼,葉長洲果斷地做出決策:“無論遊夏人正在策劃何種陰謀,他們損失了十多萬大軍、太子戰死的事實無法改變。這正是我們一舉殲滅他們的絕佳時機,不論他們有什麼陰謀詭計,我們接招就是。”
見眾人都望著自己,葉長洲一聲令下:“出發!”
數十艘戰艦在九軍江上破浪前行,目標直指對岸的煎茶平原。當大軍踏上這片被遊夏人佔據長達十餘年的土地時,每個人的內心都充滿複雜的情感。
對於葉長洲而言,這是他首次涉足煎茶平原,也是他首次如此接近遊夏賊子的巢穴,既充激動又緊張。
而薛凌雲則是第二次踏上這片土地。上次他率領大軍攻上龍吟關,但最終卻未能守住,戰敗而歸。如今,他再次踏上這片熟悉的土地,心中更是激動,默默下決心,這次一定要收復失地,一雪前恥。
相比之下,葉仲卿則顯得冷靜淡定得多。他早在兩月前就曾孤軍深入遊夏人的老巢,強攻龍吟關。但這次再踏上煎茶平原,他似乎並沒有太多的期待,彷彿這一場仗與他無關,當真只是來做個嚮導的。
大軍如破竹之勢,踏過已成廢墟的遊夏軍營,沿途不見一兵一卒,暢通無阻地朝龍吟山與龍吟關進發。
龍吟山地勢險峻,羊腸小道蜿蜒曲折,尋常馬匹難以攀登,唯有遊夏特有的戰馬方能勉強前行。士兵們紛紛下馬,手牽韁繩,艱難地攀登著這座巍峨的山峰。
葉長洲在薛凌雲等人的嚴密護衛下,謹慎地沿著山路前行。一波波斥候被派出,探查沿途堡壘的動靜。令人大感意外的是所有斥候均安然返回,報告稱沿途未見一個遊夏士兵的蹤影。
直至龍吟關下,依舊空無一人,連遊夏人的旗幟都未曾見到。
莫非,遊夏人放棄龍吟關了?
葉長洲果斷命大軍停下,原地待命。薛凌雲第一次上龍吟山,正機警地望著四周,儘管斥候回稟一路都不見遊夏人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