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消失在門外。
薛湘楠和童若謙望著他的背影,兩人心裡都很不好受。“我去送送他。”童若謙低聲對薛湘楠說了一句,起身去追薛凌雲。
踏出門,只見薛凌雲站在院中背對著童若謙,一隻手扶著樹幹,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童若謙走過去,見薛凌雲臉色很不好,一雙深邃的眼睛似被黑暗吞噬的夜,扶著樹幹的手青筋暴起,隱忍著、壓抑著。
薛凌雲難以想象當時葉長洲是如何煎熬,自己每日只顧著軍務,偶爾抽出時間去看他,他都笑眯眯的,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自己怎麼那麼粗心,怎麼就沒有多問一句他身子如何?或許多問一句,當時他就會對自己說實話了,就不用獨自守著恐懼惶惶不可終日。
每日在毒發的恐懼中煎熬,卻怕軍心渙散誰也不敢說,他瘦弱的身軀怎麼藏得住那麼多的惶恐?若葉仲卿給的不是補藥,當真是要命的毒藥,以葉長洲的性子,只怕熬到毒發也不會向葉仲卿妥協。如果真是那樣,那他現在豈不是早已不在人世?
薛凌雲的心好痛,痛得他忍不住抓住胸口衣衫彎腰蹲下去,好半晌站不起來。童若謙走到他背後輕聲安慰道:“景純,莫難過了。殿下不告訴你,是不想再橫生枝節。當時你和殿下剛剛奪得蒼壁城的控制權,那樣嚴峻的情況下一旦軍心不穩,或許又是許多心血付之東流。”
“當時珩親王一心要你性命,若你們再回到他的管轄之下,你又能逃過多少次明槍暗箭?”童若謙字字句句直戳薛凌雲的心,“別的事我不管,這事你真的不能怪殿下瞞著你。當著郡主的面我不好說這話,如今我卻想問你一句,若是殿下當真告訴你他服了毒,你將如何?”
不等薛凌雲回答,童若謙又道:“你會憤怒,你會不顧一切去和珩親王拼命。可你別忘了,你已經不是煜王世子了;即便你還是煜王世子,你都不一定是手握重兵、心狠手辣的珩親王的對手,何況你當時無一兵一卒,什麼都不是。”
童若謙的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插進薛凌雲的心:“人在弱小的時候,自保都難,遑論保護他人。殿下深知這個道理,他不願你去吃他吃過的苦,更不願讓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