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的玩偶,無法掌控自己的去向。被風捲起,又被風拋下,經歷一場無盡的折磨。
秋風愈發霸道,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都納入它的掌控之中,咆哮著怒吼著,席捲著一切阻擋它的障礙。而那可憐的樹葉在這霸道的風面前,顯得更加渺小與無助,嗚嗚哭泣著,只願秋風能施捨些許憐愛與疼惜。
終於,秋風平息,無盡的折磨中終還是到頭,被吹散的落葉也重新回到地面;曾經霸道的風,也在這寧靜的時刻,變得溫柔而寧靜。
薛凌雲意猶未盡撐著下巴,饒有興趣看著身下軟成一灘水的葉長洲:“小十六你最近可學壞了,從哪裡知道的這些東西?莫不是南疆花街柳市太多,迷了昭親王殿下的眼?”
葉長洲一點力氣也沒了,虛弱地喘息著,雙眸微闔滿身是汗,從水裡撈出來似的。他手裡還揪著薛凌雲一節衣衫,一開口聲音嘶啞黏膩:“你就知道欺負我,有本事去把喬沛之的嘴撬開呀!”
“呵……”薛凌雲笑了,躺在葉長洲身邊將他擁入懷中抱著,湊近他耳邊低聲道,“我對他沒興趣,我只對撬開你的嘴有興趣。”
葉長洲被他逗得笑了,無力地抬腿踹了他屁股一下,起身道:“你現在的葷話是越說越順了。別鬧了,起來幫我沐浴,夜深了要早些歇息,明日事還多呢。”
看著葉長洲起身下床穿衣,薛凌雲卻沒動,只是斜躺著上下打量著葉長洲,半晌才道:“小十六,覃兆海如今是被拔了牙的虎,已經不足為慮了,剩下的小股反賊只需來日慢慢清理便是。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葉長洲一邊系衣帶一邊道:“如今二皇兄坐鎮西南,東南有郡主守著,整個南疆都在我的掌控中,是時候回塢原了。”
一聽這話,薛凌雲立即坐起來看著他,正色道:“你打算回去了?有什麼計劃?”
葉長洲穿好衣衫轉頭看著他:“我已經許久沒收到十九的鴿子了,我擔心曹妃和他的安危,雖然塢原危機四伏,但我不得不回去。”
薛凌雲臉色一下凝重起來,回想起和塢原通訊最近一次也在半月前。莫非塢原當真出事了?
“你這麼說我才想起來,我也許久沒收到父王的訊息了,連宴澤禹他們都沒給我來信。”他猛地下床穿鞋,越想越不對,“不行,我擔心父王和二姐的安危,我們明日一早就走。”
葉長洲見他這樣,也擔心塢原出事,道:“不如這樣,連夜將幾個重要將領召集起來,安排好南疆的事,我們立即出發。”
“好!”薛凌雲連忙穿好衣衫,急匆匆命人去通知薛湘楠、金戈等人在大帳議事。
一個時辰後,葉長洲與眾將士在大帳議事。薛湘楠雖重傷未愈,也在童若謙的陪伴下到來。見到葉長洲的第一眼,她便想起身給葉長洲行禮,葉長洲連忙起身道:“郡主切莫多禮,你身上有傷,更何況你我品級不相上下,我也不敢承受。”
童若謙呵薛凌雲也連忙扶著她。薛湘楠站起來便痛得臉發白,卻抬手阻止童若謙和薛凌雲二人,對葉長洲道:“這一禮,我必須行。”
薛湘楠一雙秀美的眼睛蘊著堅定和暖意,是葉長洲從未在她眼裡見過的肯定。他突然明白,薛湘楠這一禮,便是真心實意跟隨葉長洲、認他為主的君臣之禮。
從薛凌雲被誣陷下獄,葉長洲拼盡全力助薛湘楠為他洗清冤屈開始,到收復西南流番洲失地、杜絕遊夏人之患,再到軟硬兼施除去東南反賊之患,葉長洲的每一步,都在為薛家清除掉葉政廷給薛家上的一道道枷鎖,讓數萬薛家軍不再陷在無窮無盡、毫無意義的戰爭裡,讓薛凌雲擺脫質子的身份,讓薛家父女終於不用常年征戰沙場,更讓薛家找到了一條可以保全的後路。
於情於理,薛湘楠都沒理由不認葉長洲為主。
聽她這麼說,薛凌雲和童若謙便不再阻止她,兩人一左一右攙扶著她,艱難地起身,衝葉長洲緩緩跪下去,無比敬重地磕了一個頭,朗聲道:“薛湘楠,拜見昭親王殿下。”
葉長洲百感交集,當初一心要收服薛家的計劃,終於完成。見薛湘楠磕完頭,他連忙過去攙扶著她,顫聲道:“郡主請起。”
薛湘楠抬起頭,與葉長洲對視一笑,彼此心中都明白,這一眼便是永恆的盟約。薛湘楠,這隻驕傲的雄鷹,已經找到了值得她跟隨的領袖。
“好!”葉長洲向薛凌雲點頭致意,信心滿滿地說,“有了郡主的支援,我什麼也不擔心了。”
薛湘楠被三人攙扶著艱難地坐下,對葉長洲道:“殿下有何打算?請儘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