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姿態。他惡狠狠盯著袁氏雙眼通紅似要噴火,一步步朝她走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目齜欲裂衝袁氏咧嘴狂笑:“哈哈哈哈……你想讓我愧疚自盡?別做夢了!我可不是你那窩囊廢兒子,別人三言兩語的挑撥就受不了!我的命,誰都拿不走!袁氏,你這個賤人,毒婦!我若有一天能出這牢籠,定將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袁氏沒想到他居然看穿自己的目的,獰笑了一下,眼中暴起精光,一聲怒喝:“給本宮殺了他!”
在葉伯崇驚恐的目光中,只見一群獄卒蜂擁進了牢籠,手中的長杖劈頭蓋臉朝手無寸鐵的葉文惠砸去。剛開始葉文惠還能抵擋兩下,但很快就被打倒在地。在葉子洛悽慘的哭聲中,一杖一杖落在他兄長身上,頭破血流,筋斷骨裂,慘叫連連……
葉伯崇不忍再看,連忙轉頭看向一旁。待葉文惠慘叫聲漸漸止息,葉伯崇才轉頭,只見髒汙不堪的牢籠裡,葉文惠滿臉是血倒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已然氣絕。萬沒想到,曾叱吒風雲的嘉親王殿下,就這麼被亂棍打死在牢中,死狀這般悽慘。
蕈菇挽君心
葉伯崇昏頭漲腦,完全不記得葉文惠死後是怎麼被人跌跌撞撞拉著出了天牢。出了天牢,被冷風一吹,他這才驚覺後背出了一身冷汗,將衣衫都打溼了,此刻被風一吹,冷得他直哆嗦。望著一臉血點的袁氏,他結結巴巴地道:“母、母后,父皇判他秋後問斬,如今他死在天牢,又、又死狀悽慘,父皇若問起,該怎麼交差?”
袁氏皺皮的臉在燈火下猶如惡鬼般令人恐懼,隨便用袖子抹著臉頰不慎沾染的葉文惠的血,寒聲道:“你懂個屁,這葉文惠勢力可不止在朝中,還與東南反賊有勾連。若不盡早要了他的命,這天牢早晚關不住他。你父皇那裡,本宮自會應付。”
葉伯崇臉青嘴白,弓腰屈膝擦著額頭的冷汗,嘴裡順從應聲:“諾。那葉子洛怎麼辦?”
“哼。”袁氏大袖一揮轉身上了轎輦,寒聲道,“一併殺了。”
宮人抬著轎輦匆匆離開,葉伯崇連忙跟上去,母子二人趁著葉政廷不知曉,就這麼將葉文惠兄弟二人結果了。待天一亮,二人的死訊才會由天牢一層層往上報。待葉政廷收到訊息,只怕二人屍身都現屍斑了。
袁氏十分疲累,坐在轎輦上昏昏欲睡。不知過了多久,被一陣喧鬧吵醒。她疲掀開轎輦門簾,見已到宮門口。
此時東邊已現魚肚白,宮門口,侍衛攔住兩個人正在盤問。袁氏輕輕打了個哈欠,問身邊的宮人:“前面怎麼回事?”
春桃低眉垂首道:“婢子這就去檢視。”
很快,她便來回話:“娘娘,曹妃母子徹夜未歸,這時才回宮,被侍衛攔住了。”
“嗯?”袁氏心中好奇,曹氏向來謹小慎微,怎麼會觸犯宮禁夜出皇宮?
皇后的轎輦來到宮門前,侍衛們和曹妃母子已然跪下迎駕:“恭迎皇后,恭迎太子。”
袁氏在葉伯崇的攙扶下,緩緩走下轎輦。蒼老嚴厲的眼眸掃視了一下跪在場上的眾人,隨即落在曹氏母子身上。
袁氏嘴角硬生生挑起一抹笑意,帶著三分和善道:“喲,這不是曹妃妹妹嗎?你們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曹氏母子摸黑走了好幾個時辰方才從送別亭走回來,此時兩人都是一身風塵,甚是狼狽。
葉明志攙扶著曹氏,兩人緩緩站起來。曹氏衝袁氏微微頷首:“皇后娘娘,臣妾母子去送昭親王殿下,一時錯過回宮的時辰。”
他們母子兩人衣著單薄,走了許久的夜路,衣衫頭髮上都是霧氣和小水珠。袁氏臉抽搐了一下,本想叱罵,但礙於兩人有葉文月這個護身符,只是不鹹不淡地道:“你呀,叫本宮說你什麼好?都是進宮幾十年的老人了,難道還要本宮給你強調宮裡的規矩?”
曹氏低頭:“臣妾知錯。”她抬頭衝袁氏微微一笑,“但臣妾想著十六那孩子著實可憐,陛下將他派去南疆戍邊,宮裡若一個人都沒有去相送的,他該多寒心呀?臣妾便斗膽前去相送,還望娘娘恕罪。”
這曹氏一向軟弱心善,這番解釋倒是符合她性子。袁氏看著他們母子寒酸又狼狽的樣子,無奈搖頭作罷,轉身上了轎輦:“罷了罷了,回宮去好好歇著吧。”
“諾。恭送皇后。”曹氏母子連忙跪地。
待皇后鑾駕一走,侍衛也不再阻攔他們母子。葉明志攙扶著曹氏順著宮牆往菁華宮而去,路上,葉明志小聲問道:“母妃,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曹氏迎著朝陽柔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