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在方氏那裡為人質時被人當妓取樂的謠言,袁氏一怒之下杖斃了數百名宮人。從那以後,宮中眾人便對“人質”“方氏”等詞諱莫如深,聽到都嚇得魂飛魄散。
袁氏苦笑了一聲,道:“你怕什麼,起來吧。”
如今常氏已經做鬼,袁氏早已不忌諱為人質時的事,唯一隻感慨當年葉伯崇跟著自己吃了多少苦。
春桃這才誠惶誠恐站起來,低頭道:“太子妃和珩親王妃下午遙遙在春喜宮外給娘娘請安。”
袁氏嘆息一聲,道:“叫她們明日別來了,讓她們好好在府裡待著,照顧好本宮的皇孫們。千萬不要想著為本宮和太子求情,再禍及自身。”
“諾。”春桃應聲。
“說起來,本宮最為虧欠的人是太子。”夜深人靜時,袁氏對大兒子的滿心愧疚又蔓延開來,甚至連他做的各種蠢事都成了自己的錯,“若不是跟著本宮去做人質,他也能像他二弟那樣跟著父皇南征北戰,也能學得文治武功,哪至於……”
哪至於像現在這樣庸懦蠢笨,數次被人利用,如今還落得跟自己一起禁足。這後半句話,袁氏再說不出來,難過得哽咽。愛之深,則常躬省與之的不夠多,不夠好。
春桃見狀連忙站起來弓腰攙扶著袁氏,輕聲安慰:“娘娘千萬愛惜鳳體,太子殿下仁孝,將來一定是位仁厚的君主。”
“唉,這孩子,就剩個孝順了。”袁氏走到寢殿,在鏡前坐下,任由春桃為她梳洗。
“對了,今日葉長洲和薛凌雲起程去南疆,可有什麼異動?”袁氏盯著鏡中的自己,輕輕撫摸了下眼角的皺紋,眼裡閃過一絲凌厲之色。
“南城門守城將領來報,十六殿下和世……薛凌雲已在天黑時出城往南去了。”春桃頓了下,多了一句嘴,“陛下已給慶安國皇帝陛下回話了,明日天機關隘就會封鎖,絕西潘賊子南下的可能。”
提起葉政廷,袁氏滔滔恨意被勾起。她用力地將手中的珠翠拍在桌上,咬牙切齒地詛咒道:“冷酷無情,鐵石心腸!本宮要看著他長命百歲,孤獨終老,永世難覓真心意,所願皆成空幻影,痛苦不堪老死宮中!”
春桃嚇了一跳,連忙跪下顫聲道:“娘娘!慎言!當心隔牆有耳。”
“呵!”袁氏心灰意冷,懶懶地看著自己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