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邪火不知道該往哪裡發,氣得拔劍“啪”將書案一角切下,怒道,“欺人太甚!”
葉長洲得了慶安國的支援,但在葉政廷眼裡,他如今對自己的威脅才是最大的。可是迫於慶安國的壓力,葉政廷又不得不放他。
得了百姓擁戴,得了鄰國支援,葉長洲已然成事。走蛟遇水雨成龍,葉政廷無法阻止。
“這個兒子,終成了朕心頭的一根刺。”葉政廷手中長劍“啪”一聲墜地,“要拔,卻拔不得……”
“轟隆”一聲驚雷,漆黑的塢原城上空炸開了一刀亮光。葉政廷站在幽暗的清輝殿中,等到卯時一到便要將葉文惠連根拔起。父子相殘、家國飄搖……陳鳳儀臨死前的詛咒,似乎已經開始應驗了。
葉長洲靜坐在暖閣內小榻上,耳中聽到院外守衛悉悉索索換班的聲音,睡意全無。打更的梆子響起,已到丑時,下人都去睡了,唯獨他孤零零坐在那裡。屋裡黑燈瞎火,從大門縫隙裡透過來的亮光在他臉上形成一道豎光。
一道驚雷炸開漆黑的夜空,葉長洲也只是微感亮光。沉悶的空氣中透著某種危機,令人不安。閃電湮滅,屋中又是漆黑一片。雖然眼睛上蒙著白布,但他依舊能微微感到那道豎光在慢慢變寬,側臉用右耳細聽,院門微微響起,似乎有人進來了。
那人腳步聲沉重中帶著蹣跚,走得很慢,不是下人。是誰能在這個時候進得府邸?葉長洲眉頭微蹙,心中有了答案。
“吱呀”一聲,暖閣的門開了。那人沉重的腳步踏進暖閣,只是站在門口沒有走進來。
葉長洲緩緩起身朝那腳步聲跪下去:“兒臣拜見父皇。”
葉政廷臉色鐵青,冷眼看著葉長洲白布矇眼跪拜自己,並不意外他的玲瓏機敏。寒聲道:“你倒是料事精準。怎麼,知道朕會來?”
葉長洲直起上身,坦然將自己蒙著雙眼的臉抬起:“兒臣不知,只是這個時候能透過守衛進來的人,只有父皇。”
葉政廷從未和葉長洲有過交心的深談,左右是等待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不如好好跟他聊一聊。葉政廷緩緩走進來,在榻上坐下,看著小案上放著的字帖,不由得拾起眯起眼睛仔細看:“為何進來的只可能是朕?你的人不是能輕易進出麼?連常慕遠都被你搬出來了,要挾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