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脖頸邊,在他耳朵便吐氣如蘭,“我想通了,什麼狗屁郡王、親王,這些冷冰冰的封號,哪有你薛凌雲暖烘烘的身子好。”
薛凌雲正難過,被他這番騷話逗得忍不住笑了,抱著葉長洲的腰順勢將他壓在席上,對著那張甜言蜜語的嘴炙熱地親吻起來。
薄薄的衣衫什麼也擋不住,心愛之人的溫柔和愛意足以消弭世間所有痛苦。暖閣多日不曾放下的帳幔再次落下,傍晚的涼風從窗外吹來,與帳幔糾纏到一起,連風裡也多了幾絲愛丨欲的味道。
過了許久,微風將帳幔掀開一角,葉長洲矇眼的白布散落在席上,一件薄紗衣攏在肩頭,微微露出白皙的脖頸。葉長洲跪坐在鏡前,雙眸修長俊美,表面看上去兩隻眼睛沒有絲毫異常。
薛凌雲跪坐在他身邊,伸手輕輕捂住他右眼,緊張地問道:“怎麼樣?能看清嗎?”
銅鏡中倒映著葉長洲俊美無鑄的面龐,可惜在他自己的眼裡,卻只模模糊糊看得到一個人影子,連五官都不清晰。
他搖搖頭,有些沮喪:“不甚清晰。”
薛凌雲心頭一痛,明明難過得要死,卻強顏歡笑安慰道:“無妨,童若謙不是拿到鬼醫門的秘籍了麼?說不定他有法子能把你眼睛治好。”
“我不擔心。”葉長洲攏緊肩頭薄衫,慢慢起身,“總還是能看,能聽,又不是全然看不見,聽不到了。”
看著葉長洲略顯消瘦的背影,薛凌雲心頭像是被捅了一刀。他也跟著站起來,走到葉長洲面前,低頭將他衣帶繫好,沉聲道:“我會想辦法治好你,哪怕尋遍天下聖手,求盡世間靈藥。”
葉長洲自己知道,左眼或許能復原。但左耳,只怕是天神下凡也束手無策。薛凌雲被逐出家族已經夠心煩的了,葉長洲不想他再為這事煩惱,微微一笑:“此去南疆,你我皆是破釜沉舟,唯有這條路獨木橋可走。若是不能將南疆握於股掌之間,只怕此生難以入主塢原。”
薛凌雲知道,這人的志向從未變過,一直都是清輝殿那把交椅。以前薛凌雲是被葉長洲迫著隨他走上那條路,如今經過這麼多事,葉長洲落得孑然一身,自己也失去了煜王世子的身份,已經無路可退。
薛凌雲別無他途,唯有扶葉長洲坐上那把交椅。否則等待自己和葉長洲的不僅是被家族拋棄、淪為世人笑柄,還有那死無葬身之地的萬丈深淵。
薛凌雲凝望著葉長洲,目光沉靜如水:“離開塢原對你更好,從今往後,你不必再束手縛腳疲於奔命。薛家在南疆耕耘多年,可不是誰想拿捏就拿捏的。”
南疆西有遊夏,東有反賊,這些賊子無法成事便是因有薛家軍鎮守。薛其鋼父女在那邊根深蒂固,薛凌雲也曾鎮守南疆數年。此去南疆,薛凌雲可謂是猛虎歸山,蛟龍入海,葉政廷休想再控制他。
“如今你父王將你逐出家門,他就算想對煜王府發難也找不到藉口了。”葉長洲不欲稱呼“父皇”,直接用“他”代替。
葉長洲眸光暗沉了一下:“不把你逐出薛家,只怕我們走不到南疆就會死於非命。只是這樣一來,最近煜王府免不了受帝后冷落。”
薛凌雲嘆了口氣:“唉……那也是難免的。”
葉長洲將肩頭薄紗衣攏了下,起身背手踱步:“歷經這次劫難,我才頓悟了。與其仰望他人給我論功行賞,不如自己大權在握牢靠。”他笑著看向薛凌雲,眼中多了歷經大難後的透徹,“別人給的榮華富貴,哪怕那人是我的父皇,去留也只在他一念之間。只有我自己坐了那位置,生殺大權在握,我想護著的人才沒人敢動。”
他回頭看著薛凌雲,滿眼哀慼:“若此時我已然坐上那把交椅,誰人敢害趙婆婆……”他眼中冷硬之色一閃而過,“煜王府,絕不能變成下一個趙婆婆。”
薛凌雲愕然望著他,看著眼前如金似玉般的人。雖然時常在一起,但此時的葉長洲已經不再是當初在萬壽閣的葉長洲了。
薛凌雲隱隱覺得,經過無數的磨難和歷練,葉長洲已成長為一個真正的王者,如猛虎下山,蛟龍出海。薛凌雲似乎能看到,他的未來充滿無限的可能和輝煌。
“趙婆婆的事……你不要太難過。”薛凌雲站起身來望著他,眸中柔情似水,“或許對於她,這才是最好的結局。”
葉長洲雙眸微沉:“或許吧……”提起趙婆婆,他依舊情緒低落,“只是,突然間少了那麼一個人,再看不到她為我忙碌……”
葉長洲坐在小榻上,悲從中來。相伴十多年,陳鳳儀於他如師如母,更是在沒與薛凌雲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