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兒,還好你沒事,否則朕真不知該如何難過。”
曹妃一聽,又想起驚聞葉文月中箭時的日子,忍不住捂著臉哭了。袁氏見狀,連忙打圓場,站起來抹了把眼淚:“好了好了,如今不都好了麼?今日大喜,不要再提那些傷心事了。”又嗔怪地責備葉文月,“月兒你看你,又惹你母妃哭一場,好好的提那些事作甚。”
葉文月這才抽抽搭搭地坐下,放下抹淚的手帕,眼睛裡竟是一地眼淚也沒有,卻委屈巴巴地望著面如金紙的葉政廷,總算放過了他:“父皇,您可要好好獎賞十六皇兄,替女兒把那份救命之恩也還上。”
葉長洲沒想到葉文月哭鬧了一場,最終目的竟是要葉政廷獎賞自己。大盛文月公主的命在葉政廷眼裡不值錢,但慶安國皇后的命很值錢,她既提了要求,葉政廷就不敢忽略。
葉長洲連忙站起來,面帶惶恐拱手對葉文月道:“皇后娘娘,這都是我應當做的……”
常慕遠一手放在葉文月腰上,笑眯眯地打斷葉長洲:“小舅爺,你就不要推辭啦!”
常慕遠也開口了,葉政廷再推不過,只得呵呵一笑:“朕沒看錯,皇兒心懷蒼生,才智雙絕,是可獨當一面的棟樑之才,所以朕才派他護送月兒去慶安國,望他能學成而歸,互通有無,造福百姓。如今不過四月,皇兒便完成任務,著實叫朕驚喜。”
當初送葉長洲去遊學,實質不過是受慶安國威脅,讓他去做質子罷了,如今他卻說得如此冠冕堂皇,葉長洲心裡只覺好笑。
提到葉長洲的功勞,葉政廷說著便帶了幾分真心,慢慢走下臺階,來到葉長洲面前,難得慈愛地看著他:“朕許諾過你,遊學歸來,便封親王,賞府兵五千,外加良田萬頃。”
此言一出,太子也葉文惠臉瞬間白了一個度,葉文惠臉上更是隱藏不住的憤怒。
只聽葉政廷又道:“朕和你母后商量了,你母后會替你擇家世良好的女子做你的王妃。成家後,你可要好好為朕效力。”
此言一出,不僅葉長洲大驚,一旁笑眯眯看著他們父子說話的薛凌雲臉也瞬間僵住了。
“父皇,兒臣如今沒有成家的念頭,還望父皇收回成命!”葉長洲臉色煞白,連忙拱手。
葉政廷還當他還沒從慶安國這一趟的危機中緩過來,拍拍他手不容置疑道:“回來就安穩了。心不定,總有一天會定下來的。”說完不容葉長洲說什麼,轉身又回到龍椅。
真是禍從天降!
葉長洲驚恐焦躁地望著葉政廷那不容人拒絕的背影,忽而滿心憤恨。薛凌雲見他紅著眼睛憤怒地盯著葉政廷,怕他失態,連忙拉了下他衣袖,示意他先坐下。
葉長洲瞬間被恨意淹沒,他以前身如浮萍不由自主,葉政廷要他去慶安國做質子,他就只能去;如今自己拼著命掙了一條回塢原的路,沒想到還是不能擺脫逆來順受的命。他還是那個剛愎自用的父皇,從來不問自己想要什麼。
恨恨地坐下,葉長洲眼睛似要冒火。薛凌雲連忙湊過來低聲道:“此事還有轉圜的餘地,千萬不要給別人拿住你忤逆的把柄。”
聽著薛凌雲的話,葉長洲這才漸漸冷靜下來,輕輕點了點頭,顫抖著手端起茶一飲而盡,強行壓下心頭憤怒。
葉文惠見二人如此親密,身子往葉伯崇那邊挪了一下,陰陽怪氣地道:“太子殿下,景純可是你的親表弟啊,怎麼跟十六這般親近?”他笑得陰險,“臣弟提醒殿下一句,可別像臣弟一樣,被人釜底抽薪,連根都給挖走了。”
葉伯崇本就嫉妒葉長洲,哪受得了葉文惠這樣挑撥,當場氣得也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看葉長洲的眼神都能殺人了。
常慕遠將這一切看著在眼裡,輕聲對葉文月道:“唉……你皇兄還不如留在慶安國做個富貴王爺,何苦回這狼窩來。”
葉文月見葉長洲孤立無援的樣子,又紅了眼睛,轉頭對常慕遠輕聲道:“陛下,如果不能保十六皇兄無恙,我在慶安國死了也不瞑目!”
常慕遠輕輕摟著她,笑道:“放心,我自有辦法。”說著他鬆開葉文月,朗聲對葉政廷道:“陛下岳丈,您要給小舅爺娶王妃,不如大盛和慶安國再來個親上加親如何?”
此言一出,葉長洲驚詫地抬頭望著常慕遠,不知他這是何意。但常慕遠卻悄悄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放心。
葉政廷楞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既然常慕遠都開口了,這點面子他還是不會駁他的,便哈哈大笑:“賢胥此話怎講?慶安國現在還有適齡公主可婚配皇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