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丹則站在一旁。薛凌雲身上的傷已經在春喜宮包紮好了,只是天氣炎熱穿得薄,透過衣衫還能隱約看見背部的血跡。
薛宓心疼薛凌雲的傷,眼睛紅紅對薛其鋼道:“父王,別讓景純跪了吧,他都知錯了。”
周姨娘也抹著淚道:“文博還躺著臥床不起,景純又被您打成這樣……王爺和郡主也太狠心了。”
“你住口。”薛其鋼聽周姨娘說話就煩躁,指著薛凌雲道,“他倆是一回事嗎?你別在這胡攪蠻纏。”
周姨娘被斥責,噘著嘴不吭聲了。
孫振武拱手道:“岳丈大人,小婿以為,景純奮不顧身護著昭郡王殿下去慶安國乃大義,雖犯了點錯,也是功大於過,不至於被如此重罰。”
“振武,你也糊塗。”薛其鋼對孫振武語氣稍軟些,“辱罵皇后那是一點過錯嗎?要是換做別人,景純腦袋還能在肩上扛著?”
薛其鋼重重嘆了一口氣:“都別勸了,你們都下去吧,本王有幾句話要跟景純說。”
眾人這才緩緩離去。等人都走完了,殿中只剩薛其鋼父子二人。薛其鋼背手走下來,道:“起來吧。”
薛凌雲這才撐著齜牙咧嘴站起來,背部火辣辣地疼。
“為父打你這幾鞭子,你恨不恨為父?”薛其鋼走到兒子面前,看著那張在草原吹得粗糲了些的臉龐。
“孩兒不敢。”薛凌雲低頭後退了兩步。
見他臉色蒼白,薛其鋼有些心疼,拍拍他肩膀道:“不打你,難以消除皇后心中怒火。”抬眼望著窗外,“打你,為父心裡也難受。”
他轉過頭來看著薛凌雲,一雙蒼老的眼睛似要穿過薛凌雲的皮肉看透他的內心:“景純,你和昭郡王到底是怎麼回事?”
冷不丁聽到薛其鋼這麼問,薛凌雲心虛,嚇得一凜,連忙低頭避開薛其鋼的直視,結結巴巴道:“沒、沒怎麼回事,就是,兒臣護送他去慶安國……”
薛其鋼把薛凌雲的慌亂看在眼裡,不容他多思考,又追問道:“你跟為父說去慶安國是為擺脫皇后的控制,怎麼又跟著回來了?”臉色一冷,嚴厲地道,“老實說,不許撒謊!”
薛凌雲嚇得一凜,心慌得突突直跳。薛其鋼要是知道他和葉長洲的真實關係,得把他狗腿打折。他連忙跪下,腦子轉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