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跑進大帳,要親自詢問宦鐵衣。
大漲內燈火通明,宦鐵衣正在帳中聽士兵來報各方的進展,見葉長洲進來連忙站起來:“殿下,您怎麼還沒歇息?”
“我睡不著。”葉長洲定了下心神,開門見山問道,“不知宦江軍如何安排部署出城清剿遊夏賊子的事?”
宦鐵衣用劍鞘指著沙盤道:“殿下請看。”他指著蒼壁城南面的九軍江面道,“九軍江南岸便是煎茶平原,斥候來報,遊夏王杜振生的四子杜凌霄,正領兵五萬,分批次欲渡過九軍江,目標便是蒼壁城。”
“下午攻城的五千遊夏賊子就是第一批突破大盛神盾水師軍團封鎖的先遣部隊。第一批人馬共有一萬人,五千折損在九軍江面,五千在南城門被我們全殲。”宦鐵衣道,“如今第二批人馬正在渡江,和神盾水師軍團在江面展開激烈的戰鬥。成功渡江的遊夏賊子破了龍脊關,在湯匙山中集結。”
宦鐵衣指著一處高山對葉長洲道:“這便是湯匙山。”隨後指著連結山脈的一條隆起的狹長通道,“這便是龍脊關。”
葉長洲早已熟知南疆每一次關隘和駐軍地,鐵青著臉打斷宦鐵衣:“我知道。湯匙山四周被連綿不絕的山脈環繞,山脈交錯縱橫,難以攀爬,易守難攻;而山腹則是一片凹下去的平坦地,屯兵十分方便。想要上湯匙山唯一的通道便是龍脊關。龍脊關位於湯匙山的勺柄位置,這裡的地勢宛如巨龍蜿蜒的脊背,因此得名。勺柄地形狹窄而險峻,僅容一隊人馬透過,只需在關隘兩側佈置少量兵力,便能有效阻止敵人的進攻。”
宦鐵衣看了葉長洲一眼,沒想到他對南疆地形如此熟悉,嚥了口唾沫介面道:“沒錯。這龍脊關山道兩側的峭壁上隱藏著無數機關和陷阱,加上地勢險峻,要攻下必須輕騎突襲。”
葉長洲滿眼憤怒咬牙道:“如此重要的軍機要地,竟然會失守落到遊夏人手裡。張方是幹什麼吃的!”
宦鐵衣嘆息一聲,道:“張方也盡力了。駐守龍脊關的老將本是打仗無數的猛將,但因常年征戰,身上有多處陳年舊傷,昨夜遊夏賊子偷襲龍脊關時,竟突然舊傷復發死了。”
“罷了。”葉長洲揮手打斷宦鐵衣的話,“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破了龍脊關,追究責任的事稍後再議。”
宦鐵衣凝視著葉長洲,沉聲道:“龍脊關地勢險要,山道狹窄,不宜大規模強攻。要攻克此地,關鍵在於將領的應變能力和實戰經驗。在整個薛家軍中,薛凌雲無疑是最擅長應對此類硬仗的人選,因此,領兵之將非他莫屬。”
見宦鐵衣如此給薛凌雲戴高帽,葉長洲這才明白宦鐵衣與葉仲卿打的什麼如意算盤。一個明面上打壓羞辱薛凌雲,讓曾經的堂堂世子屈居百夫長;另一個則在背後使壞,最苦最硬的仗都讓薛凌雲去打,當真是陰險惡毒至極。
他努力壓抑著怒火,冷冷地問道:“你知道龍脊關有多兇險,你竟只給薛凌雲兩千人馬?你有沒有派後續的援軍去龍脊關?”
宦鐵衣面露為難之色,攤手道:“殿下,您也看到了,目前能派出的將領都已經分派了軍務。末將手中有兩萬五千人馬要排程,實在無法只圍著薛凌雲一個人轉。請殿下理解末將的苦衷,並賜準末將繼續處理軍務。”
說著,宦鐵衣竟轉身背對葉長洲繼續與屬下商討細節。宦鐵衣的無禮和傲慢徹底激怒了葉長洲,他緊握雙拳,目光如刀般射向宦鐵衣的背影,咬牙心道:既然你無情,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他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大踏步走出大帳。欒清平在帳外等候,見葉長洲出來,急忙迎上前問道:“殿下,情況如何?”
夜色朦朧,葉長洲的眼中閃爍著狠厲的光芒。走向軍營外,他對欒清平低聲吩咐道:“欒清平,我需要你為我辦一件事。”
惡鬼露真容
剛送走二人,葉長洲只覺一陣頭暈目眩,連忙扶著書案才沒倒下去。連日來精神高度緊張,沒有得到休息,加上本就體弱,終於支撐不住了。
他連忙端起桌上昨夜下人沒來及撤走的涼粥,哆嗦著連喝了兩口,眩暈感才稍稍下去些。剛放下碗,欒清平急匆匆地闖入。
他平日裡總是鎮定自若,但此刻卻神色慌亂,臉色蒼白如紙:“殿下,大事不好了!前方剛傳來的戰報,公子率軍攻打龍脊關,卻不慎陷入遊夏賊子的重圍,我軍損失慘重,人馬折損過半!更糟糕的是,公子試圖摧毀關隘上的火炮,他帶著幾個親信沿著龍脊關通道外側,用鐵鉤攀爬而上,但上去之後便失去了蹤影!”
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