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直跳,脊背發涼,頭皮繃緊,緊張地盯著大門處,聽到不少人腳步聲魚貫而入,與劉忠奇三人纏鬥在一起。
究竟是誰這麼迫不及待想要自己的命?太子還是葉文惠?天牢發生刺殺這等有辱皇家威嚴的事才發生過半年,如今竟又重現,那幕後之人可謂狂妄至極,已經完全不把葉政廷放在眼裡了。
葉長洲努力往裡靠,鼻中似乎嗅到死亡的氣息,耳中似聽到了死神的嘲笑,直逼靈魂。
既然對方做足了準備,又哪是劉忠奇三人能攔住的。葉長洲心裡暗叫一聲:“罷了,我命休矣。”
他後背冷汗直流,汗毛倒豎。這一刻,沒有童若謙來救他了,他只能寄希望於曾經無比失望的劉忠奇。何其可笑!
即便劉忠奇豁出性命,可以他的武功,又能抵抗多久?
薛其鋼救駕
“護駕!”黑暗中,劉忠奇的聲音又怒又急,不斷提醒身邊人,其中夾雜著其他人的聲音。
“高偉,左邊!”
“守衛呢?快去求援!”
“啊……”
天牢中原來的獄卒見有人行刺,有些膽大的也很快加入劉忠奇他們,幫著一起打退刺客。
黑暗中也不知道誰是誰,劉忠奇的腿一瘸一拐受傷不輕,但兀自鎮守在前,不讓刺客靠近葉長洲一步。
眼見他左邊一個刺客朝著他肩膀砍去,劉忠奇回身,雙手撐著刀格擋,“呯”一聲脆響,擋住了砍向他的一刀。
劉忠奇暴怒,格擋的同時猛地一腳踹出,將那刺客踹得飛了出去,那隻受傷的腳撐不住,又後退了兩步,瘸得更厲害了。
幾名刺客見他受傷,衝著他蜂擁而上。葉長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見刺客圍攻之下,劉忠奇捂著腿部的傷左支右擋,捉襟見肘萬分兇險。
勉強打退了正面刺客,劉忠奇趁機揮大刀猛地向左砍去,只聽“唰”一聲尖嘯,左邊刺客右肩被卸下,墜地的手還握著刀,噹啷一聲齊齊墜地。
刺客捂著斷臂慘叫起來。其他刺客見狀,紛紛朝這邊來援,另外兩個侍衛和其他獄卒的壓力頓時小了不少。
劉忠奇本就受傷了,面對洶湧而來的刺客,幾乎將他淹沒在人堆裡。葉長洲已經看不見他身影,耳中只聽得到慘叫聲此起彼伏,和兵器相撞之聲,不知道劉忠奇怎麼樣了。
一旁兵器相撞激起火花,但稍縱即逝。葉長洲眼睛被光一刺,又看不清了,黑暗中又聽到幾聲淒厲的慘叫,好像是侍衛的。葉長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顫聲喚道:“劉忠奇,你們還撐得住嗎?!”
“屬下……撐得住!”劉忠奇的聲音聽起來很痛苦,似乎受傷不輕,隨即又被刺客給淹沒了。
耳中聽到劉忠奇和侍衛們聲聲慘叫,天牢發生這麼大的事,外面的巡邏守衛卻像聾了一般,根本沒人進來增援,葉長洲便知道獄卒和守衛統統被對方控制了。
罷了,終歸是敵不過的,總不能累他們為自己全部喪命。葉長洲的心徹底涼了,轉身絕望地背靠牢門:“你們自行逃命去吧,他們鐵了心要我的命,你們擋不住的。”
“縱然是死,我也絕不再做逃兵!”黑暗中,劉忠奇低沉又痛苦的聲音響起。
月黑風高,寒夜如霜,天牢之中慘叫聲此起彼伏,有侍衛的,有獄卒的,也有刺客的。一聲慘嚎,葉長洲認出是劉忠奇的,似乎痛得狠了;又是一聲慘嚎,是他的侍衛的,好像被人傷到了要害……
侍衛們慘叫撕心裂肺,葉長洲聽在耳中猶如在割自己的肉。都是爹生娘養的血肉之軀,誰能忍心眼睜睜看著他們為自己去死?
孤身枯坐牢籠,卻毫無辦法,除了看著,還能做什麼?葉長洲乾脆捂住耳朵閉上眼睛跪在地上,不去聽,不去看,似乎就沒那麼痛苦。
不知過了多久,廝殺聲似乎小了些,朦朧中也有了些光亮。葉長洲劇烈喘息著,慢慢放開耳朵,輕輕睜眼,眼前的景象讓他不由得身子一軟就跌坐在地:牢籠前的通道上可謂陳屍遍地,刺客和獄卒的屍身橫七豎八夾雜在一起,血腥味衝得人幾欲作嘔;侍衛只剩一個還在喘氣的,雖然無法站起來了,卻手握兵器牢牢護著葉長洲,身上臉上被血染得看不清面容;門口,薛其鋼全副盔甲,鐵青著臉手持火把。他手下計程車兵們將剩下的刺客控制住,騎在刺客身上,一拳頭一拳頭砸向刺客的嘴巴,試圖撬開他們的牙關將自盡毒藥取出來。總算過去了。
葉長洲心裡只剩一個念頭,脫力地跌坐在地上。薛其鋼手持火把大步跨過屍堆來到牢籠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