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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陛下,臣已經用不下了。”

葉政廷擺手道:“你就好好坐著。”他臉頰微紅,“好不容易解了西潘之禍,流番洲戰事重開,湘楠又傳來捷報,朕心裡高興,多少年沒陪朕飲酒了,今夜飲多點也無妨。”

說著拿起酒壺給薛其鋼倒酒:“你的量朕是知道的,就是再來一壺你也飲得下。”

發生了這麼多糟心事,葉政廷還能高興得起來才有鬼了。薛其鋼不拆穿他,連忙扶著杯子道:“那是年輕時,如今臣快七十了。”

葉政廷抬頭望著薛其鋼,花白的頭髮,佈滿皺紋的眼角,他失落一笑,放下酒壺道:“是啊,一晃就是幾十年過去了……孩兒們長大了,翅膀硬了,我們都老了。”

薛其鋼想起白日薛凌雲的話,又聯想到近日塢原的異常,嘉親王結黨一事都快浮到明面上來了。他思索半晌,想著在這風雲湧動的節骨眼葉政廷還要找自己飲酒下棋,只怕別有用心,便開口道:“陛下,臣有些話不知當不當講。”

“今夜我們只論兄弟,不論君臣,你說。”葉政廷飲了小半杯酒。

薛其鋼不與他對視,低頭拱手:“臣僭越,斗膽請陛下令飛花營查一查嘉親王。臣偶有聽聞朝中大臣與他來往甚密,加上這次擅自抄十六殿下府邸一事,臣認為嘉親王再尊貴,也不能如此目無聖上。”

“他此舉,置朝廷法度於何處?”薛其鋼目光如炬,“若大盛朝堂誰地位尊崇,便可以目無法度隨便查抄別人,這天下豈不大亂。”

葉政廷直起身子審視著薛其鋼,眼裡閃爍著狐疑的微光。半晌,他才笑了:“慎之,這話,不像是從你嘴裡能說出來的。”他若有所思盯著薛其鋼,“你這老狐狸一向萬分謹慎,今日怎麼了?”

薛其鋼連忙跪下,拱手道:“陛下,臣不願見陛下被人如此欺凌,不願大盛朝堂有人結黨營私,更不願不願諸位殿下手足相殘。即便十六殿下有罪,也該陛下由來親自賜罪。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臣作為陛下的臣子,當恪盡職守,無法容忍妄圖左右、戲弄陛下之人存在!”

葉政廷凝視薛其鋼的眼睛,眸光微動,忽然笑了:“難得,你這老狐狸居然還肯跟朕說點真心話。”

薛其鋼卻沒笑,恭順低頭:“陛下給與臣如此高官厚祿,臣時常惶恐,絲毫不敢有負君恩。陛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還請陛下,早做決斷!”

薛其鋼這番肺腑之言,說到葉政廷心裡去了。自春獵後,葉政廷雖給予葉文惠親王的頭銜,卻對他日益警惕。他作為親王,卻敢帶府兵抄皇子的府邸,何等囂張跋扈。葉政廷如何忍得下這口氣。

如今塢原百姓議論紛紛,矛頭直指葉政廷。他正想借此機會除了眼中那根釘子,藉機將所有屎盆子都扣到他頭上。

葉政廷伸手扶起他,拍拍他的肩膀目光如炬低聲道:“慎之,還是你懂朕。”他嘆了口氣道,“這逆子所犯的罪孽,又何止擅自抄皇子府邸。他所做的一樁樁一件件,朕都給他記著。不過那時朕不能馬上動他,一來那時候慶安國還在常如鬆手中,二來他勾連朝中諸多大臣,牽一髮動全身,要連根拔起不那麼容易。”

葉政廷直起身子背手道:“從葉長洲去遊學開始,他們兄妹二人一路遭遇的伏擊刺殺,朕便決定好好清一清這大盛官場。如今朕已經完全掌控那逆子結黨營私的罪證,這次,朕要把那些蛀蟲全都揪出來。朕今夜叫你來,便是要你做好準備,卯時便動手。”

“諾!”薛其鋼跪地應聲。他暗中擦了擦冷汗,幸好自己搶先一步說了這事,否則只怕會落得葉政廷疑心。

“那逆子與東南反賊勾結,為保萬無一失,你拿朕的虎符,速去神機營調兩千人來,一千人守住各關隘,一千人卯時進府捉拿逆子。”葉政廷朗聲對左忠勇道,“命宴嵐山帶飛花營先將那些罪臣監控起來,陳珂帶皇家御衛軍嚴陣以待,卯時動手,將朕名單上的人全都拿下。”

山雨欲來風滿樓,夜黑風高,飛花營迅速出動,將朝中各部與葉文惠來往密切的臣子嚴密監控起來;陳珂統領皇家御衛軍則在營中枕戈待旦,只待卯時一到便動手;薛其鋼飛騎前往神機營,調了兩千火槍兵飛奔向塢原;冷劍則奉葉政廷的密令,要將最後一人的口供拿到。

和郡王府邸,葉子洛身著裡衣,正在屋中瘋瘋癲癲唱著曲,頭上插著各種玉釵簪子,臉上塗得跟鬼一樣,依舊爬上桌子咿咿呀呀唱著戲,下人圍著他正在勸說他下來。

冷劍藏在屋頂,抬起左臂對準屋子,只聽“嗖”一聲,一支帶著尾羽的袖箭穩穩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