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瑤汐就是她身邊的一條狗,她何必把畜生往眼裡放。
不過她這些校友就不一樣了。
她們的父親都在滬海當差,她要是和聶書臣結了婚,這些關係都要維護好。
等她在聶家站穩了腳跟,第一個收拾的就是聶瑤汐!
被白雅蕊苛刻對待的聶瑤汐始終低著腦袋,一言不發。
可那像熟透的稻穀耷拉著的腦袋,嘴角笑意森然。
她眼尾餘光落在不遠處一雙漆黑油亮的軍靴上。
暗綠色的褲腳齊整塞進軍靴裡,而那軍靴的方向正面朝著她。
聶書臣遲遲不動,一定是看到她被白雅蕊欺負了。
胸大無腦的蠢貨,還妄想當督軍夫人?
,!
她當年能輕而易舉弄死愛慕聶書臣的那個女人,如今要捏死白雅蕊更是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這蠢貨對她的羞辱,她遲早會千百倍奉還!
聶瑤汐鼻尖聳動,強撐許久的眼睛因酸澀溢位點點溼潤。
她儘可能讓自己看上去再柔弱可憐一些。
不經意抬頭,憋著眼淚與男人委屈對視。
一切都早有預謀。
一切都算計好了。
偏偏。
聶書臣根本就沒看她!
他凌冽的目光不留情面掠過她,往她的身後探究看去。
他到底在看誰?
聶瑤汐不動聲色逼回眼淚,轉身回頭。
那是身如薄紙般脆弱的少女。
她雙手絞在身前,姿態拘謹站在大廳裡,春水盪漾的杏眼被無助填滿。
那模樣
像一宛幽蝶,翩然闖入紙醉燈迷的世界,她怕被捕捉後又被人折斷翅膀,瑟瑟找尋出口,亦或尋求誰的庇護。
漆黑的旗袍,低盤的秀髮。
白透粉的玻璃絲襪和耳垂上的珍珠耳璫相比起來,少了光澤潤亮,多了份成熟嫵媚的韻味。
盤發一側,她戴了朵白色小花。
花瓣一側,她還別了只小蝴蝶。
不同於大廳裡這些人,她神色哀傷,眼睫始終低低垂著,有些溼。
好似在這麼多人中,只有她把今日的宴會當成老督軍的頭七追悼會,也只有她在緬懷老督軍。
但無人得知,今天於她來講是另一個日子。
她姐姐的頭七。
“這就是給老督軍沖喜的那位小新娘?長得真是——嘖嘖,招人心疼呦。”
“我要是聶老督軍啊,看到這麼一位小媳婦兒,爬也得從棺材裡爬出來,嚐嚐味兒再走!”
“這小腰細的,老子怕是用點兒力都能掐斷了。”
“老督軍事情辦妥,這小寡婦也沒用了,聶家不會留著她的。到時候哥幾個就各憑本事了”
不懷好意的目光像是要將孤零零站著的少女生吞活剝。
這世道現實得很。
漂亮的臉蛋無罪,卻誘人犯罪。
你若有能力自保,虎狼只敢遠觀不敢褻玩。你若柔弱不敢抗衡,那就只有被群狼環伺的份兒。
高大挺拔的身影走過來,把她籠罩。
水晶燈灑下的彩光將他黑硬短髮照射出冷颯和叛逆。
“小媽,您的項鍊掉了。”
聶嘉樹從口袋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
他開啟。
裡面赫然是一條與她耳璫相配套的珍珠項鍊。
只不過那珍珠顏色偏粉,還是橢圓形的。
有識貨的人一眼認出那是珍貴罕見的孔克珠。
聶嘉樹拿出項鍊,盒子揣兜,低頭俯身給她佩戴。
“聶、聶嘉樹”她語氣不安。
“乖乖別動。除非你想等會兒被那些老東西騷擾?”
溫幼梨抿唇不語,任他滾燙的呼吸灑落頸窩。
“小媽很怕我?抖得這麼厲害。”
“不、怕”
“哦。那我要是想等會兒摸一下小媽的玻璃絲襪呢?”
:()快穿:綠茶女配她身嬌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