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呢?”
望著銅鏡裡的那個沉穩端莊的美人,良妃緩緩道:“她是貴妃,又協理六宮,而本宮不過是四妃。她傳召,本宮能不去嗎?”
若離沒話說了。
很快,良妃就梳妝打扮完,一路往永壽宮而去。
她抵達目的地的時候,不少低位宮嬪都到了。
良妃緩緩走到花廳中央,屈膝行禮:“臣妾參見貴妃娘娘,娘娘吉祥萬安!”
柳貴妃沒有叫良妃起來,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不多時,良妃的雙腿就有些酸了。
有幾人看到這一幕,都皺起了眉頭,不滿柳貴妃的跋扈,心疼良妃被她如此針對。
然而她們人微言輕,這時是萬萬不敢說話的,以免引火燒身。
最終,還是郝貴人起身道:“貴妃娘娘,良妃娘娘已經到了,不妨先讓她起來吧,有什麼事再慢慢說。”
柳貴妃眼底閃過了一抹不悅,狠狠瞪了郝貴人一眼!
然而眾目睽睽之下,她就算要懲處誰,也得有名正言順的理由。
“良妃,你也真是的,行完禮你自己找個位置坐著就是了。怎麼跟本宮過去在閨中時,養的雪球一樣?一蹲下,本宮不讓它起來,它就不起來。”
翠竹用帕子捂著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一名父親在定國公手下做事的宮嬪,幫腔道:“貴妃娘娘,敢問雪球是何人?”
翠竹眼底的譏諷之色更濃了:“夏貴人有所不知,雪球可不是什麼人,而是娘娘以前養的一條哈巴狗。”
這就是明晃晃地羞辱良妃了!
良妃在後宮雖素有賢名,但她又不是銀票,不可能所有人都喜歡她。
有人感念她的好,自然就有人嫉妒她位分高,看她不順眼。
這時,不少人都低著頭,低聲嘲笑起來:“貴妃娘娘養的那條哈巴狗,哦不,養的雪球一定很聽話!”
饒是良妃的心性再好,當眾被柳貴妃如此羞辱,臉色也微微沉了下來。
郝貴人看不下去了,再次起身行了一禮,皺著眉頭道:“貴妃娘娘,良妃娘娘是堂堂正正的妃子,更是已故的大皇子的母妃,您怎能、怎能以狗來比喻她呢?”
“這侮辱的不僅是良妃娘娘,更是陛下和大皇子的尊嚴……”
柳貴妃伸手狠狠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放肆!”
“你區區一個貴人,有幾個狗膽敢質問本宮?!”
低位宮嬪們嚇得不輕,都縮在椅子上跟鵪鶉似的。
郝貴人心裡說不害怕是假的,此時不禁有些懊悔。
她受過良妃娘娘的恩惠,確實記得對方的好。可她從未想過,要正面與貴妃娘娘為敵啊。這次實在是衝動了……
郝貴人緩緩跪了下去,解釋道:“貴妃娘娘息怒!”
“嬪妾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只是大家一同侍奉陛下,何苦鬧得這麼不愉快呢?”
柳貴妃冷笑了一聲:“等你什麼時候坐上這個貴妃之位了,再來教訓本宮也不遲!”
“來人,把她拖下去,給本宮掌嘴!”
立刻有兩名孔武有力的太監,應了聲“是”,大步朝郝貴人走了過去。
“住手!”
良妃皺著眉頭道:“貴妃娘娘有什麼火氣,衝著臣妾來就是。下面的妹妹們不懂事,貴妃娘娘若是與她們計較,豈不是平白失了身份?”
良妃一直都明白一個道理,這麼多人看著,她若連自己的盟友都護不住,以後她遭殃了,別說搭救她了,連為她說話的人都不可能有一個。
殊不知柳貴妃最討厭的,就是良妃這副裝模作樣的樣子。
她早就看郝貴人不順眼了,今日又能挫良妃的銳氣,何樂而不為?
柳貴妃呵斥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是想跟她一樣嗎?!”
兩名太監連道“不敢”,將郝貴人拖了出去。
良妃眼睜睜地看著,卻無力阻止,語氣不禁冷了下來:“如今宮中沒有皇后,眾妃嬪以貴妃娘娘為尊。”
“貴妃娘娘卻沒有容人之心,連妹妹們一些言語上的不妥之處,都諒解不了。”
“此事若是傳到了陛下耳中,陛下能高興嗎?”
柳貴妃譏諷道:“你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休在這裡抬陛下出來壓本宮!”
這時,外面傳來了太監的通傳聲:“賢妃娘娘到——!!!”
沈知念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