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太后鳳眸尾皺紋舒展,執起明琅的手打量了一番,隨後慈愛說:
“確實是個好孩子,這般安靜,哀家都忘了你還站著。但蘊兒該多帶你出來走動才是,整日悶在侯府中不見人作甚?”
明琅抿唇笑,也不說話,崔太后不喜歡她實屬正常,若有行為上的小輕視,在她意料之中。
坐在左側右下首的藍粉裙的女子捂嘴笑道:
“太后娘娘說的極對,臣女都未曾見過這位靖和郡主,長陽侯府藏的太好了。”
其他的小姐們自然也附和,哪怕是見過也都說不怎麼見,襯托明琅活像是青蛙跳進了天鵝池。
崔太后淡笑,將餘光放在似乎完全沒聽懂奚落的明琅之上。
寵辱不驚,從容自若,倒是有幾分能耐。
這時候外面太監突然唱道:“崔家二小姐到。”
崔令月進來後規矩行禮,越如玉知道真正的心肝來了,她起身說:
“崔二小姐來了,臣女該退位讓賢了。”她似哀怨要離開溫暖懷抱,然後俏皮吐舌頭:
“太后,我和明琅先去坐著了,我可看見今日有我最喜歡吃的金覆櫻了。”
太后無奈看著她,好笑道:“你這皮猴,快去吃,不撐著不許走。”
“遵命!”越如玉回眸笑,然後拉著明琅離開了眾人視線。
她剛一坐下,就用只有兩人聲音說:
“你不要在意,母親不帶你參加那些宴會是好事。她們最會就是看人下菜,笑著臉奚落人了。”
明琅確實出生不在京城貴族中,但侯府去的宴會皆是貴族宴請,還幾乎都是些世家,勳爵人戶。
只要明琅落單,那群眼高於頂,看重門戶的小姐們會用各種明嘲暗諷,讓人難堪。
“我知道,你當初都沒有躲過,更何況我。”明琅藉著喝茶,擋住口回答。
越如玉那時候因為長陽侯,總有那麼些人會從這來挑起矛盾,刺激如玉,令如玉每次都耐不住脾氣大打出手。
又因為她總是率先動手的,回家後必定就會挨罰。
這時候圍繞著崔令月的讚美,讓崔太后止不住笑意,可見崔令月確實得她喜愛。
“說來,臣女現在才發現,二小姐和靖和郡主今日衣裙都十分相似,京中又有新時興花樣年?”
還是那藍粉衣裙的小姐,越如玉用水寫下:兵部尚書子女,趙雅。
明琅看清楚後點頭,這下所有人又看向了明琅,有的甚至露出看好戲的模樣。
明琅都坦然面對,只是不懷好意的目光而已,她對適應這個勉強算拿手。
說來確實巧,今日兩人都是穿水碧長裙,連上面鋪織的暗紋都有幾分類似。
崔令月只是看一眼,她坐在太后身旁,替其剝去葡萄皮,將果肉放在銀盤中。
“趙小姐記性真好,這都能注意且分辨出來,若是能將這長處放在其他,恐怕也是大家了。”
崔令月不僅沒有將矛頭指向明琅,甚至將明琅不好說的話她給說了,根本沒有上當對方的離間之計。
明琅和崔令月的視線短暫交匯,後者衝著她點頭後就專心手中的葡萄。
“好了,夏日炎熱,大家陪我這個老婆子看會戲。”
涼亭的對面是戲臺高築,崔太后話音剛落,那些角們便登上了戲臺。
大家都聚精會神開始看戲,趙雅被當眾落了面子,心中記恨崔令月不已。
裝什麼?她就不信崔令月真有這麼好心,是想替明琅解圍。
兩場戲下來,崔太后就有些倦色,她看著底下都昏昏欲睡的小姐們。
“好了,今日就到此為止,哀家也乏了,你們都去歇息吧。”
說完後便搭著崔令月的手,離開了。
等崔太后走了,剩下的官家小姐們才起身,成群結伴的朝各自寢殿而去。
“兩位郡主,請留步。”趙雅喊住了要和越如玉離開的明琅。
她走到了明琅身前,然後說:“靖和郡主你與我在一個宮室,我們可否一起走?”
聽見這話的越如玉皺眉,“趙小姐是不是記錯了,我和明琅才是一個宮室。”
她們兩個怎麼可能會分開?
趙雅早知道她會這麼說,她打量著明琅:
“你們沒來之前,我們已經隨機抽籤選擇宮室了,敬臨郡主您在隔壁宮室呢。”
越如玉聽到這裡就已經臉色不好了,用腳趾頭想,這其中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