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都滾開!”
“啊!”
芳菲宮中,楚妙又從睡夢中醒來,她驚恐的往角落躲去。
她總感覺有蛇,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蛇,它們虎視眈眈在暗中盯著她。
突然她胳膊一涼,低頭一看,黑色猙獰的蛇豎起,陰冷的瞳孔盯著她。
“啊!滾開...滾開。”她花容失色,抖著胳膊,從繡花玉枕下抓著匕首就朝那蛇砍過去。
溫熱的血濺在她的下頜,楚妙感到劇痛,終於變得清醒,她低頭一看,哪有什麼蛇,不過是幻覺。
“妙妙?!”
匆忙而來的姚蕊看見這一幕,險些昏過去,楚妙手臂上的傷口不停流血,其深度可見骨,猩紅的血液匯聚在床下,就知道使匕首的時候力道多大。
“站住,母妃剛從哪裡來?”楚妙眼眸飄忽,心神潰散。
姚蕊張了張口,勉為其難笑:“妙妙,你哥哥楚頤要回來了。你不是之前一直問他何時回來?”
她說著想要去將楚妙身旁的匕首拿走,可楚妙突然惡狠狠看著她。
“我就知道!你就是偏心,你心裡都是楚徽楚頤,根本沒有我。”
楚妙回想起了那段時日,那些蛇那麼多,她被追著咬,躲無可躲。
“貴人小心!”姚蕊的貼身宮女將她拉開,躲開了楚妙拿著匕首撲向她。
姚蕊也驚魂未定,她離得近,看得出楚妙是真的想要殺她。
“你怎麼如此不懂事!”姚蕊痛心看著她,氣的想要咆哮。
“從小到大,你想要的我什麼沒給你?如今就因為我沒有先來瞧你,便如此記恨上了我?”
她自問對待這個女兒給星星給月亮,她就算多看重兩個兒子也是應該。
公主總歸是要下降去別人家中,她又不能繼承大統。
“我給你那麼多疼愛,你皇兄腿斷了,我常去探望有何不對?妙兒,我們現在不是以前了,姚家不再是我們的靠山。你以後的婚事多半還需要指望兩個哥哥上心。”
姚蕊說到這裡的時候,楚妙已經渾渾噩噩狀態。
她自覺疲累,她示意宮女們按住楚妙,將安神香點上。
等楚妙閉眼後,姚蕊陡然說:“你好端端得病,都是明琅那死丫頭的錯,若不是她,你怎麼好好會被關禁閉。”
她事後問了芳菲宮中人,確定沒有放毒蛇,那明琅中毒恐怕是自導自演。
想到了明琅,姚蕊就聯想到了越觀瀾,她恨的牙癢癢。
“我要的人找到了?”姚蕊朝著自己寢殿而去,問著貼身宮女。
“回貴人,找到了,我們守到時機正好,離開國公府她根本活不下去,她也願意跟我們回來。”
姚蕊輕哼,她吃了這麼大的虧,那明琅也別想好過。
“您放心,已經快馬加鞭帶她回京城了,相信您不過幾日就能用上此人。”
這時候,宮外有小太監跑來,他低著頭道:“二皇子傳來書信,他已經在回來途中了。”
“真的?頤兒要回來了,太好了。”姚蕊她大喜過望,才似有了主心骨。
——
翌日,明琅和越如玉跟在宮中馬車之後,越如玉直接躺在身旁明琅的腿上,她睡眼惺忪,連發打哈欠。
“你說怎麼突然就要去行宮避暑了?還這麼早,根本不想去,我都沒睡醒。”
明琅昨日思考如何順利將長陽侯送離京城,一夜未睡,現下也是犯困著。
她靠著馬車車廂,輕聲說:
“不清楚,但既然是太后娘娘口諭,我們也只能去了。”
就在天矇矇亮時刻,宮中太監帶著太后口諭:近來天氣炎熱,太后娘娘便想去行宮避暑幾日,讓貴女們可同行納涼。
這樣的好事情,能送到太后身旁長眼的機會,能去的貴族小姐們自然都踴躍。
可明琅卻想到了崔令月,她的說客沒成功,不知道這幾日能否安生。
“哥哥還在宮中嗎?”
越如玉其實心中嘀咕,陛下遇刺,太后娘娘竟然還有閒心去行宮避暑?
明琅搖頭:“我也不清楚,但應當是沒回來。”今日走的太過匆忙,根本沒空去聽潮院瞧一瞧。
不過,想來越觀瀾若是回來了,一定會率先來找自己。
她不期然又想起越觀瀾想要說的事,是什麼呢?
“兩位郡主,行宮到了,請下馬車。”外面有宮女等候,明琅和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