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琅在房中徘徊許久,終於聽見了阿九說兩人出來了。
長陽侯面色如常留下用了飯,期間他和玄道子一拍即合,兩人聊得不亦樂乎。
本擔心他為難的明琅鬆了口氣。
長陽侯臨走時候,明琅站在門前突然喚住對方,她笑盈盈道:
“若是這孩子降生,還請侯爺日後多費心。”
她沒有忘記之前的打算,但眼下回京城是不可更改。
雖然跟之前想法有些出入,但孩子到時候仍然會交給長陽侯。
她相信對方會非常疼愛這個孩子。
“滿滿。”長陽侯眼眸落在並肩而立的兩人之上,暗歎氣,希望結局能如兩人所願。
“你放心,這是自然。”說完他便上了馬車。
目送著馬車離開,明琅眉眼間也起了倦色。
“可是累了,我扶你進去歇息。”越觀瀾時刻關注她的變化,及時扶住她道。
明琅也沒有推開他,只是輕聲說:“既然要回京城,那便快些回去,我很想如玉。”
她似乎知道了違拗不了越觀瀾,便選了坦然接受。
“蔣家送來了請帖,後日我們會啟程。”
兩人進了內室中,明琅都未曾再度開口,直到熄燈之時,越觀瀾突然道:
“滿滿,這一次後,我......”
剩下的話他好似不知道怎麼說,說了半截明琅也沒有追問。
而是說:“睡吧,就這樣吧。”
越觀瀾偏頭凝視她側臉,他不由回想父親那第二問。
......
清晨,越觀瀾將碗中最後一勺的三蝦茸粥喂明琅吃下。
從知曉她有孕,又害喜後,越觀瀾便全都親力親為。
哪怕明琅將一碗粥全吐在他衣襬處, 他也能面不改色吩咐重新端一碗來。
“我先去蔣家了,你在家中等我回來。”越觀瀾將空碗放在木盤上,用手絹細緻擦去了明琅唇側的水漬。
明琅本來不想說話,但越觀瀾執拗看著她,彷彿不給準話,他就不走似的。
明琅有些發笑,她心口不一的話,越觀瀾也不是第一次聽了,為何還執著於此。
但是她現在沒有多餘心力來想這些。
“嗯,我會的。”
越觀瀾伸出食指挑開了鬢邊碎髮,即便是假話,他仍然會想要親口聽命明琅說。
朝陽升起,副城主門前一派熱鬧,下人們進進出出,準備著宴請需要的香爐銀盤等器物,連牌匾都擦了三四次,可見對這次宴會的重視。
賓客們全是碧水城本地的官員們,他們的馬車相繼停下,隨從並遞還請帖,相識之間說笑著便進了去。
越觀瀾的馬車是最後來到,馬車通體烏木,毫不張揚,甚至沒有任何長陽侯世子的標識。
可他下馬車後,所有人都知道此人是誰了。
蔣霄一直等著,然後帶著一眾官員們迎接他。
“下官等見過越世子。”
越觀瀾鳳眸掃過眼前眾人,輕頷首之間,眾人便讓開了中間的路,眾星拱月般隨在他身後。
越觀瀾在主位坐下,蔣霄則在稍下首位置坐下,其餘官員們都一一落座。
蔣霄端起眼前酒杯:
“今日世子赴宴,我等實在受寵若驚,略備了薄酒還請您不嫌粗鄙。”
越觀瀾執起酒樽,望著清亮的酒液:
“客隨主便,蔣副城主不必客氣。”
他爽快一飲而盡,在座官員們皆應聲互相敬酒後喝下。
氣氛瞬間熱鬧,既有美酒佳餚,那作伴的美人也少不了。
絲竹絃樂響起,穿碧波長袖舞裙的婢女們游魚似地上場。
她們眉目含俏,眼波流轉,舞步之間裙襬盪開,引得在場人鼓掌喝彩。
這時候又如群蝶紛飛,離開的中央蔣琳石榴雲錦繡鸞鳥裙,腰間旋轉鈴鐺聲聲,她眼眸炯炯看著上方的越觀瀾。
對方神色毫無驚豔,讓蔣琳有些氣餒,但隨即想起了父親所言,此人身份尊貴,眼光奇高也屬實正常。
一曲舞畢,蔣琳端著瑪瑙酒壺施施然走近他,她沒了往日的高傲,柔婉微垂首道:
“妾身見過世子,這是我自釀,還請莫要嫌棄粗鄙。”
越觀瀾看著她雙手捧著的酒杯,沒有接過來,而是轉過頭似才想起般道:
“說起來,我倒是見過你女兒,給我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