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觀瀾出來後,他仍然如進去那般風光霽月,連衣裳上都沒沾上一點血汙。
他站在屋簷下,看著夜空中的彎月,陸雲容臨死前的詛咒浮現。
“越觀瀾,你沒有心,我咒你永不得所愛!”
他神色冷峭,心中卻不由對這話所影響,至此更加起了殺意。
“一二,將陸雲容屍體送去鹹福宮,掛在她床前。”
那裡是姚蕊居住的宮室。
一二應下,就見越觀瀾沒有回薔薇院,而是出了侯府門。
“先進宮見陛下。”
他要連夜進宮,拿到賜婚聖旨,縱然可以自己安排完婚也可,但聖旨能更牢牢鞏固他和明琅的婚事。
她會被昭告天下,此生都是他越觀瀾唯一的妻。
御書房中,顯宗帝正在檢視楚虞的功課,他手邊放著木板。
“過來!這騎射成績如此之差,歐陽統領今日已經跟朕告狀了。”顯宗帝看著楚虞,楚虞心中悲呼對方不講信用,不是答應了不告訴父皇?
哪知道,那老頭轉身就告狀!
“父皇,這是次誤會,我可以補考一次。”楚虞諂媚笑道解釋。
顯宗帝拿著一指寬的木板,這是在東宮時候就專門為楚虞準備,用了這些年油光滑亮。
他堅信棍棒底下出孝女。
“那你解釋下,為何考的如此差?”
說起這個楚虞立馬就神采奕奕了,她興高采烈說:“那時候正好有一隊御前侍衛經過,爹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領頭的黃閣老那小孫子,俊的很。”
有腰有屁股,又正氣凜然。
她喜歡這種看著就很陽光的年輕俊俏男子。
“真那麼俊?你喜歡他?”顯宗帝回想黃閣老的孫子,似乎確實俊。
他招手讓楚虞近點講講,楚虞屁顛屁顛湊近,小雞啄米似點頭:
“喜歡的很,不過比父皇你年輕時候差些。”
她還見縫插針向顯宗帝賣了個巧。
“那既然這樣。”顯宗帝抓起她衣領,制住她後便狠狠給了一板子,紮實的聽得見打肉悶聲。
“那今日朕就好好收拾你一頓,不許嚷嚷,多想想他的俊,看看能不能止痛!”
只是第一板子,楚虞就痛地呲牙咧嘴,後面第二板第三板還沒有調整,就落在了屁股上。
顯宗帝三板後就丟開了她:“混賬東西,看男人把功課都忘了,讓你上位後豈不是要做昏君?!”
這楚虞就真冤枉,她收回呲牙咧嘴,替自己正名:“娘說我不可能會是昏君,我見色忘義,愛人不過一盞茶。”
得天獨厚的雨露均霑的沒有心肝君王。
顯宗帝:“......你到底是在自豪什麼?”
這時候黃公公低頭進來:“陛下,長陽侯世子求見。”
顯宗帝看著外面的夜色,有些詫異,這麼晚了。
“宣。”
楚虞感覺屁股上火辣辣的痛消失後,她規規矩矩坐在一旁去,顯宗帝白她:
“不回去作甚?朕還要留你吃點心?”
“點心就不必了,父皇讓我聽聽大表哥這麼晚來是為何就可以了。”說完她就正襟危坐,端好公主儀態。
對於這個女兒,他始終是寵愛居多,也就沒有趕她。
“微臣參見陛下,見過固安公主。”
楚虞低聲說:“人模人樣。”
顯宗帝立馬瞪她,楚虞微笑閉嘴。
“容璋,這麼晚了入宮,所為何事?”
“陛下,微臣先前求過聖旨,現下不得不又來求一次。”越觀瀾撩開衣袍跪下,他接著說:“因她不願,微臣強迫了她,今日大夫上門已有身孕。”
饒是顯宗帝都不敢相信這會是眼前這個侄兒說出的話,他皺眉:“你強迫了那孩子?還有孕了?”
“是,是微臣的過錯。”
“容璋!你簡直糊塗,何必就到了強迫這一步,朕說過會給你賜婚,你還去強迫人家?!”好好的一樁喜事,變成了當初皇姐那般。
楚虞雖然吃驚,但又不是很意外。
“道貌岸然。”她這次聲音還大些。
“添什麼亂,滾回自己宮去!”顯宗帝朝落井下石的女兒扔去塊鎮紙。
楚虞對這些舉動,早已經瞭如指掌,立馬貓著腰躲了過去。
她滾出御書房前一刻,還回頭罵越觀瀾:
“人模人樣,道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