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這樣的話已經聽了不知多少次,再聽早已經無波瀾。
他就這樣冷眼看著對方發瘋。
他們都沒有發現,門口站著不知道何時出現的越如玉。
楊嬤嬤心道糟了,不知道郡主聽了多少去,母子關係已經如此,難道母女也要離心不成。
“母親!”
越如玉喝道,然後抓住了華陽長公主的手臂,她轉頭對越觀瀾焦急說:“哥哥,去看看明琅。”
提到明琅,越觀瀾便側身朝外去,期間華陽長公主想要攔住她,但手臂被越如玉死死拉著。
“放開本宮!”
華陽本就心神不穩,又想起此事有越如玉一份力,沒有落在兒子臉上的巴掌,落在了女兒臉上。
越如玉從來沒有捱過打,她無視臉上火辣辣的痛,卻忽視不了心中的悲哀。
“母親,你從來就不曾愛過我和哥哥,是嗎?”
十月懷胎下的兒女,竟然從來只是籠絡丈夫的工具,絲毫沒有在他們身上留下一絲為人母該有的慈愛?
這一聲清脆的巴掌,喚醒了華陽部分理智,她看著自己實在相似面容的越如玉。
“我只希望,有你們後,你父親會願意留下。”
她喃喃,擊碎了越如玉最後的期待,原來真是她太過天真,沒有哥哥看的透徹。
“難怪,難怪哥哥說你不是孃親,只是母親。”
越如玉從生下懂事起,便學著哥哥喚母親,爹。
年紀尚小的如玉,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也不懂其中內情,覺得該公平些。
她勸過哥哥喚孃親和爹爹才顯得更加匹配,顯得親近。
但意外的是,越觀瀾不留餘地拒絕。
後來為了她眼中的公平,越如玉就提出那就喚母親,父親好了。
此刻的越如玉眼中悲消退,徒留下些不可尋的痕跡,她想那時候自己可真傻,還擔憂華陽覺得兒女只疏離了她,會難過。
“母親,其實你不該怪我和哥哥不得父親喜愛而離開你,你該怨自己為何將我們都生養的像極了你。”
越如玉退開一步,她鳳眸微斂,隨意自嘲道:
“大概是過於像你,所以我們才起不了作用,導致爹爹頭也不回離開。”
長陽侯府街前,大夫提著藥箱又匆忙小跑,他今日還沒坐穩,便被這婢女連拉帶扯來了侯府。
“姑娘,到底發生了何事?哎喲,你說下情況,老夫也好提前準備。”
大夫被扯著衣袖,深一腳淺一腳追著小翠的步子。
“我家郡主,她睡過去了,如何都喚不醒!”
小翠慌忙回頭說,但腳下不停,恨不得將人扛在肩頭一腳蹦回薔薇院。
這些勳貴人家向來身嬌體弱,大夫喘著氣心下以為是對方誇大,他吃著風說:
“婦人初有孕,嗜睡些是正常,姑娘不必太過緊張。”
小翠將人拉進侯府,根本不停一步,她直覺明琅不僅僅是嗜睡:“你看了就知道了,我很難說清!”
話音剛落,就到了薔薇院中,她將大夫直接推了進去。
大夫本想整理下衣物,可奈何室中氣氛實在有些冷滯,尤其是坐在床沿的那俊美男子,新月催促道:
“快替我們郡主看看。”
“好好好。”他連忙拿起絲帕墊在明琅白皙的手腕上,隨後診脈起來。
過了幾秒他臉色頓變,又換了一隻手重新診,額角有冷汗浮現。
若說為人醫者,最怕便是為這些有權有勢診出不好病症,他們還可能醫治不好。
他鬆開手,退後彎腰謹慎問:“世子,老夫斗膽問,這嗜睡不醒持續時日多久了?可有其他症?”
小翠是離明琅最近之人,她連忙說:“大約是八九日前,小姐起初是睡過去時辰兩三個時辰左右。可到了最近兩日,皆是四五個時辰,還流過幾次鼻血。”
有孕女子能吃能睡是正常,她們起先也不曾在意,後來有了鼻血也只以為是上火。
可今日,小翠和新月如何想喚醒明琅,她都毫無反應,這才發覺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