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能再住了,明琅睡過去時想。
兩人走出院子後,陸從文便問道:“信上是寫的什麼?”當時有外人在,他也不好細問。
越觀瀾面容冷淡,眼前是傅齊朝著二人來,他只簡短道:“我們此行一路查通敵的線索,通敵只是聲東擊西的幌子。”
“什麼?”
陸從文也看見傅齊了,便說完二字後閉口。
傅齊當時站的方位並不能看見越觀瀾二人,剛才來時候他遠遠看見還以為是錯認,但此刻看清了才確定真是陸從文和越觀瀾。
“容璋世子,陸表哥。”傅齊走到兩人面前問好。
陸從文一向是和善,他問道:“可還習慣?你之前走的時候匆匆,我們也不曾相聚後你再離開。”
傅齊破有些不好意思,他靦腆說:“我成績不好,也不好意思說。”
對此陸從文擺手,他到底和鎮國公府沾親帶故,當初父親要在京城中為他安排個差事,但傅齊覺得因為借住在府中已經十分叨擾,便拒絕了。
“你底子薄弱,能一路過關斬將如此,已經是十分不易,不要妄自菲薄。”
“你和那老人家關係十分要好?”越觀瀾突然開口說。
傅齊聽對方這意思,再聯想明琅之言和曾經何舞說的話。
他面上平常:“我同那婆婆是近鄰,理當多幫助她些。”
這話十分尋常,越觀瀾本也是隨口一問,三人打了招呼後便錯身離開。
進了院子,傅齊關上門,身後有人突然拍他肩膀喝道:“偷摸什麼!”
傅齊無奈轉身道:
“道長何苦要次次嚇我。”
玄道子見沒嚇到對方,頗為遺憾:“這也是貧道最後一次嚇你了,以後你就算想也沒有機會了。”
“這是為何?”傅齊聽見他的話不理解,隨後便看見屋簷下的明琅在寫售賣此間屋子的賣帖。
“好好的,你們為何要賣了這屋子?”傅齊急忙問道。
明琅頭也不抬,然後說:“越觀瀾來了,我要換個地方。”
“可他已經走了,你如今這樣,和他也不會有交集。”對方並沒有認出明琅。
明琅將最後一筆寫完,她現下依舊是老婦裝扮,但神色卻能明顯看出老態消失。
“傅齊,我費盡心思離開,現在就不能有一點被發現可能,否則就前功盡棄了。更何況我並沒有打算一直停留在一處的想法。我此生不會再婚嫁,準備就此度過剩下的年歲。”
明琅燦爛笑著,傅齊眼神黯淡下來,她說了許多,最後一句是留給他的話。
明琅此人很難不得人喜歡,縱然有早做好被拒絕的準備,但他話未曾出口,便先得到了拒絕,總歸有些遺憾。
“明琅妹妹,我心悅你。”傅齊說完後臉上的紅豔蔓延去了耳廓,他想,至少要說出來。
明琅以為兩人會就此心知肚明下分別,但傅齊還是說了出來。
她拍了拍手心中的墨汁,也明媚坦蕩道:
“謝謝你的喜歡,你會遇上同你琴瑟和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