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大人,老身到現在都不知道這位公子到底怎麼了?能告訴下我嗎?”明琅杵著柺杖,好奇說。
蔣勳被這麼多人無端誣陷,他已經認定這些人跟那個女人定是一夥。
“張天,你還在等什麼,這些刁民都是商量好的!企圖做假證!都抓起來,抓起來重刑之下一定能供出人來!”
被當眾直呼其名,張郡守臉都黑下來,他怎麼抓人?用什麼理由?
張郡守這是第一次體驗騎虎難下,蔣勳身後的蔣家讓他忌憚,可也不能眾目睽睽下胡亂將這麼多人下大獄。
“你這混賬!怪不得沒了根,想來是老天看不過眼,才派人收了你命根,呸!”不知道誰,扔了石頭砸蔣勳。
這一開頭後,石頭,菜葉,甚至還有鞋子,都齊齊招呼在了蔣勳身上。
其中鞋子砸到了他另一隻好眼睛之上,蔣勳捂眼痛呼叫,想要躲避時掉下了擔架。
一時間人群湧動,捕快們擋了這個,躲那個,根本控制不了眼前局面,心中連叫自己的倒黴。
這時候駕馬聲遠遠傳來,最先聽見的人先行讓開,而張郡守也被秦師爺眼疾手快拉開。
明琅摩挲著柺杖圓潤處,微眯起眼眸,終於來了。
看來真是蛇鼠一窩。
她跟著慌亂移動步伐要躲開,卻反而踉蹌間往中心移了幾步,這時馬已經臨她只有十幾尺之遠,一時間在場人唯有她恐怕要被踏下馬蹄,血濺當場!
蔣琳聽聞自己弟弟竟然被一群刁民為難,受到訊息後便立馬趕來,只是沒想到突然竄出來個老女人,她慌忙勒住韁繩吼道:
“快滾開!”
明琅聞言往後退,卻將自己絆倒在地上,害怕的閉上眼。
圍觀的百姓皆驚呼,有些不忍心的便捂住眼,不再看下去。
明琅此刻有些散漫想,她賭自己能活,隨即心中笑著亂想以現在這把老骨頭模樣,死了也是喜喪。
不知道現在喜喪還吹吹打打,熱熱鬧鬧麼?
就在此時,一柄長劍帶著肅殺呼嘯而來,直直插在馬腦門中心,又有一黑衣人悄出現,蓄積內力一掌拍在了它命門處。
馬先是嘶吼,瞬間便倒地,馬背之上的蔣琳也被摔下了,她的臉蹭在堆碎石子上,頓時血流如注。
張郡守連忙吩咐:“快,去喊醫女來看看蔣小姐!”他想說不是黴年降至,這蔣家的人都在他手下出事。
想著他看向劍飛來的方向,剎那間熄了火,是那兩個主。
過了片刻,明琅睜開眼,一切如她所料。
只是看清那黑衣人後,她身軀陡然僵硬,不是她安排的人。
是一二!
明琅捏著柺杖的手瞬間收緊,她腦中那根線瞬間緊繃,甚至都不敢四處看。
一二都在這,那越觀瀾在哪就毋容置疑了。
他為什麼會來藍水郡?是來抓她嗎?
今日風和日麗,可那是對旁人而言,明琅只覺得凉意從頭灌進心肺,似乎要將她拖進寒冰苦地!
醫女剛趕到,蔣琳被扶起來,有眼尖的立馬說:“這不是前段時日喜歡騎馬,在街上橫衝直撞的女人?”
“就是她!就是她,我家蘭蘭若不是這好心婆婆護著,當日我這女兒恐怕就沒了!”蘭蘭孃親抱著孩子,義憤填膺說。
張郡守眼見場面又要暴動起來,他咳嗽幾聲:“現在本官還在辦案,你們圍在此處作甚?都散了,散了。”
說完便讓手下人驅趕這些百姓。
這藍水郡實在不大,一點風吹草動便傳遍了,都聯想到了郡守那些傳言。
百姓們今日算是看明白了,這位父母官分明是跟這兩個欺壓他們的人裹成一團,哪裡會是什麼傳言,分明就是真的!
那兩個都姓蔣,分明是一家子貨色,男的女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言語間更是不將他們這些平民當人。
百姓們這才是真的暴動,抄起手中的物件便和攔他們的捕快打起來,更有躲在人群中撿東西砸張郡守和蔣姓姐弟。
陸從文站在不遠處,他抱著胸口:“我們跟這老人家還挺有緣分,你記得上次酒樓之上,我說的就是她。”
“她還確實有點倒黴,無端捲入這樁事中。”
越觀瀾看向那老婦人的背影,沒有接陸從文的話。
一個寡居無子的老人家,世人都會寬容幾分,見到她被人肆意欺辱,就更加會可憐她。
這是有些人刻在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