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裁縫！”

女人這麼一說，那男子有些恐懼：“大姐，這大半夜的，您可別在這嚇唬人吶，我吃完還要去打更呢！”

“虧你還是個打更的，這麼怕鬼呀！”女人說完，呸了一聲。

“不是，我又沒見過鬼！”

“這世道人鬼不分的，不用著急，常走夜路，難免會碰到的！我吃好了。”女人放下手中的碗，嬌羞的走到一位身著黑色衣服男子的旁邊坐下：“我找這位大爺討點小酒喝！暖暖身子！”

“大姐挨我這麼近，這是身子不舒服？聽您剛才說話的氣力，這身子骨倒是挺硬朗的！”

聽到男人的吐槽，那位打更男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個屁，這天寒，我心裡頭涼！”

“得嘞！”

林墨坐在一旁看著兩人的互動，覺得挺有意思，明明同是鬼差，還裝作不認識。

女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後，摟住男子的胳膊說道：“你瞧瞧這衣服多漂亮，跟我們就不是一路人，咋會來到這麼個小破店？還有你這碗麵，一口都沒動，肯定是不和你口味吧，要不這樣，你跟我回家，我親自下廚給你炒兩個小菜，再溫一壺酒，然後讓你躺在那熱炕頭上，可比這兒舒服多了。”

男子輕輕推開女人的手，：“大姐，酒也喝了，身子也軟了，就別拿我尋開心了，我還有事要辦呢！”

女人嘆了口氣，站起身，一邊整理衣物，一邊對老闆喊道：“好吧，老闆，我先走了！”接著，她從腰間掏出一枚銅錢，丟在桌上，便向門外走去。

“好嘞，您慢走啊！客官，來！您的面！”老陳熱情地招呼道，並迅速端起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輕輕地放在林墨面前，然後轉身走到男子的桌子前，收下那枚銅板。

不是，那大姐哪冒出來的？咋瞧著這麼眼生呢？我越琢磨越不對味，大半夜一個婦道人家，跑這來吃碗麵！聽她那嘎嘎一笑，眼神也不太端正，備不住是個暗門子吧，您說咱們這個日子啥時候到頭啊，菩薩都說好人有好報，咱也不算壞人吧，咋這日子就過不下去，外頭天天革命革命，要革清政府的命，這到底是要革誰的命啊？”打更男子緊皺著眉頭，心中充滿了無奈。

老陳聽到他的話後，連忙看了看周圍，生怕被人聽到。他壓低聲音說道：“可別這樣說，小心被人聽見。我再給您添點面去，不收錢，您還有一夜呢！吃飽了身上暖和！這鍋開了，我去給你下面！”說完，轉身走進廚房，開始忙碌起來。

打更男子看著老陳的背影：“得嘞，你給我添碗麵，要收錢的，你也不容易，有個新聞，你們聽說了嗎，西大街開燈泡的老屋，他們家兩口子前幾天大半夜全讓人給殺了！死的可慘了，這兩口子全讓人用刀片給抹了脖子，那血濺的滿屋子全是，兇手殺了人放了把火，整個當鋪都燒了，來往的票據、帶票都燒裡頭了，什麼都沒剩下，太慘了……”

聽完這個，坐那一直不動的男子，竟然開口問道：“知道是什麼人乾的嗎？”

“這我哪知道，不過這人也算替窮人辦了件好事，您們想想老吳家的那當鋪開了多少年，逼著多少人賣兒賣女，投河上吊，這回可好了，窮人能換上一口氣啊！”說著，打更男子咳嗽了幾聲。

老陳一臉關心：“來！您的面！你媳婦的身子好些了嗎？”

打更男子寫了口麵條：“託您的福，好多了！”

老陳連連應好：“那可得小心點啊，您媳婦得了肺病別傳染到了，您家就只您一個了，趕緊抓點藥吧。”

打更男子苦笑了聲：“這藥，吃著不頂用啊，倒不如吃點好的，這身子骨壯實了，來年開春天一暖和，興許就好了，我前幾天給她燉了只老母雞，一大鍋湯呢，愣是一口都沒吃啊，還勸我晚上得好好休息，多補補！”

老陳聽著心裡難受：“您媳婦心疼你啊！”

打更男子抹了把臉上的淚：“不說我媳婦了，老陳，聽說您閨女給許了個人家，這要是出了閣，您再討個老婆唄，這男人離不開女人吶，不然日子過的沒滋味！”

老陳滿臉笑意搖了搖頭：“這個就算了，我看著我閨女好好的，比什麼都滿足！就是小小的一團到如今這麼大，不捨得啊！”

打更男子見狀也不再勸說，三兩口把碗中的面給吃完：“別看我這打更的活賺不了多少，可全家就指望著它過日子，老陳，錢放桌上了！”

“慢走啊！注意安全！”老陳看著他出了門，才把桌上的兩個銅錢給收下，轉頭見林墨桌上的碗已經空了，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