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公公終於明白定王三人此行的目的了,原來是要錢要糧來了,想得真美!害了別人,還想撈一把,天下的好事就等著他來佔!不會連那五十三張狼皮也想分吧?
“定王妃這番話,咱家可不敢苟同,首先說抄沒田朱幾家人財產的事,所有財物都是過了明路的,無論是查抄的還是發放的,參與登記的人不止一個兩個,這收入和支出都有據可查,而且必須一兩糧食不差,一文銅錢不錯,賬目在,經手的人也在,定王殿下傷勢已好,不妨帶人核實一遍。
其次,王妃說得對,無論抄沒誰的家產,所得財物錢糧,一律歸朝廷所有,正因為如此,我們在查抄幾家的時候,所有東西都經過多人簽字畫押,一點假都作不得。
別看廣濟一等女勳爵人年紀不大,但做事卻讓人挑不出毛病來,東西財物進出都作了詳細記錄,論誰也做不得假!
發給那些主動來巡邏守夜人的東西,即使是一個包子饅頭,用的也是她個人的錢糧,與抄沒的東西並不混淆”。
定王的厚臉皮是眾所周知的,沒想到娶個媳婦也和他如出一轍,這貪財的嘴臉倒應了那句話,真是不是一家人, 不進一家門!
“哎喲!公公這話是想哄誰呢?據我所知,晉王爺判的可是流放,所有家產財物是被查抄了的,如果不是有人作假,應該不會有什麼成百上千的銀子。
至於戈氏,雖然她一路走過來,左一次又一次的被提拔升官,但好像從沒聽說過皇上賞賜過什麼東西,就是那馬車,聖旨也是說她可以擁有一輛馬車,並沒有真正賞她一輛馬車。
馬車需要銀子置辦,糧食也是需要銀子去買的,他們幾十個人吃的用的,說是戈氏賣訊息得了銀子買的也好,說是她賣方子掙的也罷,這都可以說得過去,畢竟戈氏會裝可憐,動不動就搬出她九歲死了娘,然後就被送到鄉下莊子養,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別人一聽,立馬同情心氾濫,自然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但到了這陵州城,每人每天十幾個大包子,巡邏守夜的又是十幾一二十個人,加上記錄分糧的,每天少說也有六七十個人張著嘴吃閒飯,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聽說晉王直接買了一個山谷給她,雖說是按荒地算的,可也是上萬畝的地方,一萬不要,六七千總要吧?
荒地買了不能坐等它自己長出糧食來,得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改造,如果我猜得不錯,改造荒地所耗費的銀子,不會比買地所用的銀子少。
這七七八八的算下來,沒有一萬多兩萬兩白銀,他們能支起那麼大的攤子?
公公口口聲聲說戈氏辦事如何如何的嚴謹完美,這是你個人的觀點,我們無權過問,也沒工夫過問,單就問一問這一兩萬兩的銀子從何而來?
這陵州過去可是定王的封地,積攢的錢財糧食也是定王封地上產的,多餘的話我們也不想說,晉王夫妻倆要慷他人之慨收買人心,這個也可以理解,畢竟死了幾百號人,不收買一下人心,怕是別人的口水也要淹死人的!
定王也不是個小氣之人,又是晉王的兄長,總不好和自己的弟弟斤斤計較,名聲不名聲的,定王殿下一向以溫文爾雅箸稱,早已賢名在外,用不著花錢去收買,也無意過問別人怎麼做!
只是有句俗話說得好,人心不足蛇吞象,定王府現在也是被逼無奈,那新調換過來的封地,不但不是什麼富饒之地,而且都是邊關,打了那麼多年的仗,可說是民不聊生,百廢待興,哪哪都需要銀子去重建。
公公剛才也說了,你們僱的人手多,有的識文斷字,能掐會算的人,正好公公作個見證,晉王拿了多少,按六成摺合一下,再反過來按四成的數給我們,然後兩兄弟聯名給父皇上一封奏摺,這事也就完美解決了,既惠及了一方百姓,又不傷了自家兄弟間的情誼,何樂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