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是當今的軒帝,此刻正指著一盞繪有鴛鴦的花燈,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輕聲道:“我要這個。”
店主聞言,連忙取下那盞花燈,臉上堆滿了恭敬的笑容,卻在回答時略顯尷尬:“這位公子,實在是抱歉,這盞花燈已經有主了。”
話音未落,店主已將花燈遞給了旁邊一個看似侷促不安、身著樸素裙子的年輕姑娘。
那姑娘戴著一副看似隨意卻亂糟糟的兔兒面飾,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軒帝的目光不禁轉向這位姑娘,仔細打量之下,臉色逐漸沉了下來,不滿地嘀咕道:“哪裡來的醜丫頭!”
他的話語不高不低,卻剛好落入那戴兔兒面罩的姑娘耳中,帶著一絲輕蔑與不悅。
譚馨悅,那位被稱作“醜丫頭”的女子,猛然回頭,望向這位舉止囂張的貴族少爺。
夜色迷離,花燈的微光在他們之間跳躍,為這場偶遇增添了幾分戲劇性。
在柔和的黃光之下,另一位戴著白色面具的神秘男子正凝視著譚馨悅,他衣衫隨風輕擺,氣質超凡脫俗,而手中那把悠悠晃動的摺扇,則透露出一種不拘小節的灑脫。
對於這樣的浪蕩公子哥,譚馨悅平日裡本就沒什麼好感,更何況她對花燈其實並沒有特別的興趣。
然而,此刻面對突如其來的挑釁,她骨子裡那股不服輸的勁頭被激發了出來。
她伸手向店主,語氣堅定地說:“我先付的錢,這花燈自然歸我。”
店主為難地笑著,顯然不想得罪任何一方,他彎腰將花燈小心翼翼地遞給譚馨悅,同時賠笑道:“公子,這位姑娘說得沒錯,這花燈確實是她的。您看其他的,說不定會有更合心意的呢?”
譚馨悅穩穩接過了花燈,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掃過一旁的軒帝,嘴角勾起一抹輕蔑而嘲諷的微笑。
這抹笑在軒帝看來,無疑是對皇權威嚴的挑戰,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悅,冷冷地對店主說道:“不成,我就要她手裡的那個。”
店主面露難色,試圖調解:“公子,這花燈確實已經歸那位姑娘所有,不如看看這盞荷花燈?”
說著,他舉起一盞精緻的荷花燈,企圖轉移軒帝的注意力。
然而,軒帝的眉頭鎖得更緊了,他揮手拒絕了店主的好意,語氣堅決:“不成,我非要她手裡那盞不可。”
原本普通的花燈,在這一刻,彷彿變成了他不可放棄的寶物,這份固執與堅持,無疑是遺傳自他那位同樣倔強的父皇。
譚馨悅生性傲骨,最是吃軟不吃硬,對方先是指責她是“醜丫頭”,現在又要強行奪走她手中的花燈,這讓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尤其是那“醜丫頭”三個字,彷彿在哪裡聽過,卻又一時想不起來,讓她感到莫名的熟悉與困惑。
為了不讓事態進一步升級,店主無奈地看向譚馨悅,眼神中滿是懇求:“姑娘,您就把花燈讓給他吧,我可以另外贈您兩盞兔兒燈作為補償。”
譚馨悅見店主左右為難,心下一軟,但也不想就此屈服,她眼波一轉,靈機一動,對軒帝道:“想讓我讓花燈也成,得看你出的價能否讓我滿意了。”
聽到這話,軒帝臉上的慍怒更甚,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個“川”字。平日裡他想要的東西,哪曾需要他費半點心思,這“醜丫頭”竟敢當眾違逆他的意願,挑戰他的耐心。
怒火在他的胸膛裡燃燒,但理智終究佔了上風。
他從懷中緩緩掏出一塊沉甸甸的金元寶,那金光閃爍,耀眼奪目,他冷冷地問:“這樣夠不夠?”
譚馨悅輕輕搖了搖頭,表情中帶著幾分戲謔,似乎對眼前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充滿了興趣。
“怎的?一塊金子還不成?”
軒帝的聲音中透出難以置信的憤怒,緊接著,又有些不甘地拿出第二塊金元寶,兩塊金光閃閃的元寶靜靜地躺在他的掌心,散發出誘人的光芒。
然而,譚馨悅依舊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
見此情景,軒帝乾脆豁出去了,他將衣兜裡的碎銀一股腦兒傾倒出來,叮叮噹噹地響聲在這喧鬧的街市上也顯得格外清晰。
“加上這些呢?”
他的話語中既有無奈,也有一絲玩味,彷彿在試探著這位“醜丫頭”的底線。
譚馨悅目光流連,上下細緻打量了他一番,每一寸衣角都不放過,卻依舊輕輕搖頭,黑亮的眸子裡映出對方錯愕的神色:“還是不夠呢。”
軒帝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