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緊跟著問道。
“他願意簽下和離書嗎?”
蘇婉毓追問道。
“他倒是說了,除非他嚥氣,否則絕不會同意的。”
司棋稍作停頓,又補了一句,“不,更確切地說,即使是要死,他也要拖著那對母女一起陪葬!”
蘇婉毓低垂眼簾,墨黑的睫毛輕輕顫動,如墨玉雕琢的瞳孔中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彷彿寒冰下的細流,冷漠且堅決。
“如此堅決,那就遂了他的願吧。”
話語落下,似是下了某種決心,音色中夾雜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言畢,她從繡花錦囊中緩緩取出一袋沉甸甸的銀兩,銀兩在燈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澤,宛如她此刻的心情。
輕輕遞至身旁的司棋手中,語氣中隱含著不容違逆的命令:“送他去營州流放,讓他有去無回。”
語畢,她的目光掠過窗外,似乎已預見那人遙遠的流放命運。
“是,大小姐。”
司棋接過沉甸甸的銀兩,臉上的陰霾彷彿隨風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詭異的笑意,彷彿任務的成功已在她的心中勾勒出了滿意的圖景。
那夜,星輝隱沒,蘇婉毓悄然指派了手下,夜色中潛入徐氏房內。
徐氏以一手出神入化的工藝聞名,動作之迅速、手法之精準,令人歎為觀止。
她的房間燈火通明,針線在指尖飛舞,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透露著匠人獨有的嚴謹與細緻。
僅僅五日時光,一支幾可亂真的珊瑚髮飾便在徐氏的巧手下完美成型,色澤溫潤,光澤逼真,即便是行家也難以分辨真假。
司棋接到通知,親自前往取回了那支精心仿製的髮釵,踏著晨露,她步入譚家茶館,將這小小的物品慎重交到了即將入宮的宮女青芽手中,似乎一併交付的還有某個重大的秘密。
青芽手持髮釵,步伐輕快地穿行於長廊間,最終步入了戒備森嚴的皇宮大門,月色下,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宏偉的宮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