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郭氏面不改色,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老太太,您忘了麼?如今掌管鄭家的人是我,一切事宜自然由我做主。”
言畢,她向著周圍的僕從大聲命令:“來人,從今往後都留在這裡,好好照顧老太太,任何人不得擅自離開,包括院子裡的所有婢女。”
“若有人私下議論是非,一律重罰。”
小郭氏銳利的目光在這一刻掃過了周媽媽。
周媽媽倉皇跪地:“是……是……夫人!”
“你想軟禁我?!”
鄭老夫人恍然大悟,怒聲呵斥。
小郭氏輕撫著手中的帕子,掩嘴輕笑:“老太太,哪裡敢軟禁您呢,您近來身體不適,需要靜養,我特地增派人手照顧您,希望您早日恢復健康。”
“你……”鄭老夫人捂住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咳!你!”
氣得臉色鐵青。
“老太太!”
周媽媽急忙上前,輕拍著她的背。
鄭老夫人喘著粗氣,依然手指小郭氏,憤怒難平:“你這個妾室!用盡手段爬進鄭家,就真當自己是主母了?”
“來人!來人!”
她急切地呼喚,試圖尋求外界的幫助。
她拼盡全力,聲音穿透了寂靜的夜晚,高聲呼喊求援,然而,那往常熱鬧非凡的院落此刻卻沉寂得如同死水,沒有一絲回應的漣漪。
月光稀薄,夜色深沉,連風都彷彿靜止了,不再帶來任何生機的痕跡。
這些時日以來,小郭氏運用手腕與智慧,巧妙地籠絡了府中上下僕從的心,形成了一個忠誠於她的小圈子。
在這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面對鄭老夫人絕望的呼救,那些僕人們心中雖或有同情,卻無人敢違背小郭氏的意願,更不用說踏足這風波中心的院子半步。
小郭氏緩緩自椅子上起身,她的身影在搖曳的燭火下拉長,顯得既孤傲又決絕,背對著鄭老夫人,語氣中帶著不可一世的冷淡:“老太太,您這一生,波瀾壯闊,卻也造下了不少孽緣。事到如今,還是順應天意,及早放手為好。否則,因果迴圈,天理昭彰,難保下一次,災難不會降臨到您心愛的女兒、孫女頭上。”
她的話語裡蘊含著深意,每一個字都像鋒利的刀刃,切割著空氣中瀰漫的緊張。
“人啊,終究是要相信,這世上每一份因,都會結出其對應的果。”
這是一種對宿命的告誡,也是對未來不幸的預告。
鄭老夫人聞言,怒目圓睜,眼神中滿是不容置疑的堅定,對所謂的報應之說嗤之以鼻:“你給我等著,等到我兒歸來,看他如何整治你這個不守本分的女人!”
她的話語未落,手指顫抖著指向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那是她最後的底牌與驕傲:“你以為就憑你這肚子裡尚未出世的孩子,便可以覬覦鄭家主母的位置嗎?哼!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否真有本事,能把這孩子平平安安地帶到這個世界!”
“若是稍有差池,也只是你自己福薄命淺,怪不得旁人!”
鄭老夫人的話語中隱含著對小郭氏赤裸裸的威脅,冰冷刺骨。
小郭氏的嘴角輕輕勾起一抹淡漠的笑意,她的手輕輕搭在桌沿,似乎對這一切都不屑一顧:“但願一切都能如您所願。”
這句平靜的回答,在鄭老夫人耳中卻成了無盡的嘲諷,誤解之下,憤怒如同被點燃的野火,更加洶湧。
鄭老夫人試圖掙扎著起身,誓要與小郭氏爭個高低,卻被一旁的周媽媽緊緊按住。“老夫人,您的身子還需休養,萬萬不可因此而急壞了自己。”
周媽媽的話語中充滿了擔憂。
“這賤人,竟然騎到我的頭上撒野,真是反了天!”
鄭老夫人的反抗顯得如此無力,小郭氏卻不屑再與其糾纏,只是簡短地下達指令讓僕人們在外守候,隨即轉身,裙襬輕掃,留下一室清冷。大門在她身後重重合上,緊接著是一陣金屬鎖鏈的碰撞聲,像是對這場權力遊戲最冷酷的註解。
屋內,鄭老夫人悲憤交織,哭罵連連:“寵妾滅妻,家門不幸!若早知今日,當初還不如將家業交給郭氏打理!”
她的指尖因為憤怒而顫抖,轉而緊握住周媽媽的手,眼中滿是焦灼,“快,快想辦法給老爺送信,讓他即刻回府!”
周媽媽面帶憂慮,回應道:“老夫人,老爺幾天前寄來的書信中提到,他在湖州的事情已經接近尾聲,預計半月之內便能回到府中。”
鄭侯爺此次湖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