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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

裴氏狡猾地瞥了鄭成晏一眼,似乎已經胸有成竹:“二哥不是還沒有參加科舉的放榜嗎?”

鄭成遠的眉頭擰成了疙瘩,聲音裡帶著無奈:“即使尚未放榜,又如何?父親已經被流放,即便僥倖高中,也是做不成官的。”

鄭成晏聞言,身軀微微一震,轉過頭去,臉上的陰霾更加沉重。

這一刻,他幾乎可以預見,自己曾經夢寐以求的仕途已經遙不可及,高中及第的舞臺已對他關上了大門。

裴氏見狀,忙接話道:“二哥雖不能從仕,但儀表堂堂,若是能娶一位門當戶對的賢妻,或許能解我們眼前的困境。”

鄭成遠眼睛一亮,彷彿看到了一絲希望,目光再次投向鄭成晏:“二哥,我記得四妹生前曾提起過平軒侯府的千金。”

“如果二哥能娶得那位小姐,有了平軒侯府的援手,也許還能替父親洗刷冤屈,恢復名譽。”

鄭成晏沉默無語,臉色複雜。他心裡清楚,自己的兄嫂實際是在提議用他的外貌作為籌碼,換取家族的一線生機。

“現今鄭家已風光不再,侯爺怎肯將千金許配給一個失勢之人?”

他聲音低沉,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裴氏擠了擠眼,壓低聲音,顯得神秘兮兮:“二哥,直接提親自然行不通,但我們可以先探探五小姐的態度,讓她對你心生愛慕,非你不嫁,最好是能在暗中定下終身大事。”

鄭成晏的眉頭緊皺不展,內心充滿了掙扎。

裴氏見他猶豫,仍舊不願放棄,繼續苦口婆心地勸說:“事已至此,我們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這也是你翻身的一個機會。”

鄭成晏沉默片刻,心中雖然波濤洶湧,表面卻故作鎮定,語氣堅定地說:“就算我再落魄,也不會做出這般無恥之事。”

言畢,他一揮手,滿臉不悅地轉身離開,留下裴氏和鄭成遠面色陰沉,剛才的笑意消失殆盡,心中充滿了隱忍的不滿。

他們並未真正理解鄭成晏,誤以為他極力反對這番計策,卻不知他嘴上拒絕,心中其實已經在權衡其他的打算。

離家後不久,他多次徘徊在平軒侯府的門前,直至夕陽西沉才默默離開。

春天的日子漸漸變長,酉時三刻天光仍然明亮。

夏嬤嬤為蘇婉毓仔細量體裁衣,直到戌時方才告辭離去。

隨著夜色的降臨,柳兒手捧新茶和賬本,步入蘇婉毓的房內,還特地帶上了親手熬製的蜜餞,以此來慶祝她的歸來。

品茶之間,柳兒將近日在茶館裡聽到的各種訊息細細稟告:“小姐,最近裴太妃頻繁回謝府探視。”

“而裴清芷也是每日閉門不出,不再四處走動。”

蘇婉毓輕嗅著新茶的香氣,追問:“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柳兒想了想,繼續說道:“裴大公子和他的朋友們來茶館喝了幾次茶,看起來沒有什麼異常,但我有一次經過他們房間,隱約聽到有人稱他為……國舅……”

蘇婉毓手一頓,神色凝重:“看來,裴太妃確實打算將裴清芷推向後位。”

“小姐,這可不行,裴清芷心狠手辣,其品德不足以承擔大任。”

柳兒焦急地說。

蘇婉毓放下茶杯,語氣中帶著自信:“放心,有我在,他們的如意算盤不會得逞。”

隨後,她隨口詢問:“鄭成晏最近有什麼動作嗎?”

柳兒搖了搖頭:“他幾次路過茶館,每次都避開了我,倒是經常出現在酒肆。”

“真是悠閒。”

蘇婉毓緩緩起身,嘴角掛著一抹淡笑,“以他的性格,定會設法東山再起。一個無才無德只剩下皮囊的人,肯定會回到老路上。”

“小姐的意思是,他又想靠女人翻身?”

柳兒嘆息道。

“沒錯。”

蘇婉毓點頭肯定。

柳兒聞言,忍不住啐了一口:“看他平時書讀得再多,行事卻還不如豬狗。”

“哼,那也不過是他的痴心妄想。”

蘇婉毓走到窗邊,凝視著外面的世界,“不過,我們可以給他一絲絕望中的幻想。”

柳兒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困惑。

這時,司棋靠近柳兒,耐心解釋道:“梅姐姐,小姐的意思你不明白嗎?鄭成晏不就是想依靠女子成就一番事業嗎?那我們就把裴清芷送到他面前,讓他美夢成真。”

“說得好,惡人自有惡人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