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很晶亮的笑。
“籤吧——”她站在那裡,剛洗的發垂下,垂在臉側。
男人這次久久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在低頭下去的瞬間,那意味深然的感覺,有些感慨,然後掏出自己身上必備的簽字筆,然後真的在檔案的尾頁。
那筆劃的飛快,龍飛鳳舞的字跡,劃的恣意,放筆收筆自如。
然後在那簽字的地上,風冿揚三個字,很漂亮,就是著名的楷體大師可能都注鑄不出來這種流水行雲的韻律。
而冉依顏淡淡的投到頁面的角落,見他終於簽了字,心裡也輸了一口氣。
“給——”他含笑,然後合上這本離婚協議書給她。
冉依顏毫無防備的伸手去接。
“呵——”當她伸手出去,拿了那本離婚協議書,她只握住了開口,而簽了字的後半截,卻被男人死死的捏在手裡,她從了力,試著從他手裡用力扯出來。
結果,又使了兩下力,卻硬是沒有扯到手,這次,她知道是他故意捏的緊,不解的抬頭,看他那黑色的幽深的眼。
“看來,果然,你還真的是想離婚——”
男人嗤笑著望向她……
女人更加不解,難道她不是真的想離婚,那麼辛苦的準備了離婚協議書是逗他玩的麼。
“可是,冉依顏,我不會想離婚,我一點也不想——”男人,盯著她那明顯有些被弄的懵懂表情,那深邃的黑色眼眸,就這樣一字一句,那冷峭的薄唇,滿滿的都是譏誚……
“你這是什麼意思——”冉依顏看著他的笑,笑的別有意味,笑的意味深長,她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是被耍弄了,他這樣簽了離婚協議書卻不肯放手給她,是在逗她麼。
“冉依顏,你太沒良心了,你為什麼會想跟我離婚,我對你還不夠好麼,什麼都依著你,只要你想要的,我哪一樣不是盡力為你辦到,到底我風冿揚上輩子是欠了你什麼,然後這輩子讓你這樣的折磨的——”
男人說著說著,那眉心的褶皺卻越來越密集,越來越多,那也是男人深深的苦楚和疼痛。
“是冉家都習慣出賣麼——”他這樣帶著譏誚的狠狠刺她一句。當年的秦家公司是冉家人因為出賣而破了產,公司易了主,而她,卻也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賣他的感情。
“你把我風冿揚的感情當成什麼了——”突然,陡然的一聲疾喝,那猝爾提高的音量,疾言厲色,真的是嚇了冉依顏一跳。
他陰鷙的眼眸,額頭就那樣被擰成了川‘字’,憤恨的表情,冉依顏是被他嚇著了,真的是有點嚇著了。
他到底怎麼了,是瘋狗麼,剛才,不是他拿了筆簽字麼,現在為什麼發脾氣的還是他,難道,她的臉色突然有些蒼白,是他故意這樣來試探她,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心機深的,隱藏的深的演戲演的真的可以要人的命。
“聽著,沒有我的同意,沒有的同意,你到死都是我的女人,你的名分只能是我風冿揚的女人,想拿著離婚協議走人,你休想——”
‘啪’,然後,那本厚厚的白色封面的東西就重重的砸在茶几上,隨後,風冿揚將最後他簽了字的那張資料紙動作快速近似於瘋狂的扒下來,然後在手裡毫無章法的沆瀣一氣的撕成粉碎。
那漫天的細碎的紙屑從他手裡丟擲去,然後洋洋灑灑的從半空落下,落在茶几上,落在紅色的地毯上。
冉依顏的心碎了,看到那漫天的零星的紙屑,洋洋灑灑的從空中落下,最後,她覺得,那撕碎的不僅是紙屑,而是,她的心,她的希望,她應有的尊嚴。
沒有了,都沒有了,在他手裡,又一次被撕的粉碎。
她簡直不敢相信,不敢相信。
“風冿揚,你到底想怎麼樣,到底想怎麼樣。”不是他口口聲聲在山莊裡當著那麼多人叫她滾,可是,然後現在呢,撕碎了離婚協議書,不想放手的也是他。
“不是你叫我滾麼,不是你當著所有人的面叫我滾了不要再回來麼——”她淚水顫顫,唉,這不爭氣的眼淚啊。
但是,在他的身邊,她除了流淚,還是流淚。
“我就開個玩笑你就當真的很,你那麼想走,你是不是就很想聽到我說這句叫你滾的話,你正好可以遂了你的心願,你外面野男人那麼多,隨便抓一個祁風熙,樸軒的,要多少有多少,所以,你心裡早就巴不得離開我跟那些野男人鬼混了對不對——”
男人毫不知恥的最後將這一切的破碎的結果推給她。
冉依顏被他的話氣的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