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削薄而有型,總是緊閉著,天生就帶著一種威嚴,不開口則已,一開口端端就是威懾力。
“蹲在這裡幹什麼,閉著眼不想見我?”他問,那寬闊厚實的肩光線就那樣灑在他的肩頭,明明是熟悉的臉,但是,為什麼此刻身上又多了一絲親切感——
冉依顏盯著他緩緩的搖頭,為什麼要搖頭,那是因為她知道,要是點頭,就死定了——
“我不知道你會過來——”她一開口,美目下斂,清麗的小臉上依然佈滿淡漠,說謊說的好順溜。
風冿揚淡淡的撇過頭,拿她有些無奈,一回頭看著她坐在那冰冷的地上,那眼眸瞬間就暗了一截。
“那還不滾起來——”聲音陡然就提高,冉依顏被狠狠的嚇了一跳,身體猛然就是一顫,但是一抬頭看他的眼,裡面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成分,那一張臉黑的不行。
她也不知道他突然的火從哪裡冒出來的,但是還是乖乖的從地上站起,拍了拍裙子後面,擔心沾上灰塵——
“董事長,藥已經開車讓人送過來了——”這時候,副院長拿著手機過來,那表情,感激涕零。
“誰叫人把藥送過來的——”冉依顏抬頭,突然的一聲,手指捏的死緊,無法抑制的胸中騰昇的憤怒,就這樣忽然的開口了。
清麗的小臉上帶著一層薄薄的怒氣,她好不容易實行的計劃,就這樣被人輕易打斷了,她心中的這口惡氣還沒有出呢。
“啊?”那位穿著白大褂的院長因冉依顏這突然的憤怒莫名其貌,不是所有的人都在找救治冉母的藥物麼,為什麼現在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少奶奶不但不高興,居然是這樣一副生氣的模樣。
冉依顏的確很生氣,她在醫院呆了一晚上的時間,就是想要看最後的期望的結果,她真希望事情就會照自己想象的那樣順利,她知道只要時間耗下去,尹瑞琴的藥就越不可能找尋的到,可是才這麼一瞬間,連祁風熙都沒有想到辦法,可是為什麼突然就有藥物了呢?
腦袋裡一個激靈,她突然想到,風冿揚——她想到的時候,才那麼稍微的一抬頭,身體也陡然就打了個激靈。
旁邊乍然的一道冰冷的眸光投過來,那灼灼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帶著審視的目光將她重頭到腳冷冷的看了一遍,彷彿一剎那想要把她盯穿——
她害怕,立即心虛的低下頭——
“呃——這個——”她突然想到自己的行為在這種情況下的確太過怪異,抬頭勉強的笑了笑,感受到風冿揚那探究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彷彿要盯出幾個大洞來,她正想說點什麼搪塞過去,但是,才開了個頭——
“冉依顏,跟我來休息室——”
男人沉鬱的眼懶懶的看她一眼,然後懷揣了手,冷冷的轉身,只留下一個背影在前面——
只差點沒有用手捂住嘴巴,生怕周圍的人看出了她那一臉的悔恨,她的運氣還真不是一點點的倒黴啊,為什麼剛剛就這樣一不小心沒有剋制住憤怒呢,雖然沒有那麼的明顯,可是,風冿揚是什麼人啊,百裡挑一的魔鬼的啊,真希望他什麼都沒有察覺。
但是冉依顏忽然想到,就算他察覺到了什麼也根本沒有證據,那麼,自己為什麼要提前自亂陣腳,還是怪這個惡魔給她留下的陰影太大了,每次在他面前,她彷彿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智商為零,他那黑色的眼眸只要在她的身上肆意的一掃,就能將她看的透透的。
但是,她可以拒絕麼,現在,看著風冿揚那高大的身影就在前面,體形相對於她來說如同一座小山,她有什麼資本扳得過他。
而那副院長看著少奶奶被少爺叫過去的模樣,有一種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那表情,堪比上刀山,下油鍋,更覺得逗——
不是夫妻麼,可是少奶奶見了少爺如同老鼠見了貓似得,風冿揚大步在前,而冉依顏低著頭小步小步在後面,中間空出了一大段距離。
到了電梯門口,風冿揚卻是先緩下腳步回頭看她,他按了樓層,然後站在門前等她。
風家醫院風冿揚的休息室樓層是設在五樓,雖然風冿揚幾乎不在醫院裡呆,但是依然給他空出來一間房偶爾來醫院查視,或者處理工作,密碼鎖,而全公司這間休息室的密碼除了風冿揚,就只剩一個每日都會進來打掃房間的清潔工阿姨。
密碼輸入進去,門一下子從裡開啟,風冿揚開啟門口的燈的按鈕,裡面是一個一百平米左右的比較寬的房間,華麗而簡約的裝潢,辦公設定一應俱全,半月形的辦公桌前面有張大的沙發,壁上掛著超大顯示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