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勵是個情緒極其穩定的青年才俊,他和霍肆年關係極好,距離極近。
我和他認識也有多年,此時此刻我第一次從秦勵臉上看到著急與怒火。
以秦勵的性格脾氣,能讓他情緒如此激動的只有霍肆年。
也就是說,在我說話的時候,霍肆年折返回來了,而且剛好被秦勵收入眼底。
秦勵很擔心我當著霍肆年的面提起那些被霍肆年遺忘的往事。
沒準秦勵打心底希望我許檸和霍肆年的恩怨情仇到此結束。
秦勵那麼激動。
我未說完的話戛然而止。
緊接著從我身後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穩健腳步聲。
是霍肆年。
我認識他的腳步聲。
秦勵定定地盯著我警告道:“時小姐,注意你的言行舉止,不該說的話少說,明白嗎?”
我站在秦勵面前,安安靜靜的,一言不發。
這個秦勵膽子還挺大。
霍肆年都過來了,他竟然還在警告我。
我暗自在心間淺笑,表面上我無比乖巧地點著頭說:“好的,多謝秦特助提醒,我記住了,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在霍肆年面前胡說八道!”
秦勵見我認認真真,他懸到嗓子眼的心臟穩穩落回胸腔。
再次抬頭,霍肆年的身影進入秦勵雙眸。
我回頭看過去,當即對霍肆年露出甜美笑容說:“霍先生,你怎麼回來啦?是有什麼東西忘拿了嗎?”
霍肆年神色高冷地回答道:“我來找你。”
“啊?”我受寵若驚地瞪大眼睛。
霍肆年抬眸看向秦勵。
雖然他沒有說話,但我清楚從他臉上看到絲絲縷縷的惱怒。
秦勵大聲打斷我的話,並且惡狠狠地警告我,這些我都不在意,我甚至覺得他做得對。
我沒有意見,可霍肆年彷彿十分不悅。
我安靜地看著霍肆年,心間疑惑,忍不住地好奇地問:“霍先生,你為什麼要親自屈尊過來找我?”
霍肆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哪來這麼多廢話,跟我走!”
他很霸道,也很冷酷。
“噢——”我乖乖地應了一聲,然後我乖乖地跟上霍肆年。
走了沒兩步,我加快腳步到霍肆年身邊問:“霍先生,請問你是在生氣嗎?”
“生氣?”霍肆年側目看向我,神色染上了些許不解,他好像沒聽懂我的問題。
我主動替秦勵解釋道:“剛剛是我的不對,是在和秦特助的話對你的大名直言不諱,秦特助他對你忠心耿耿,他不許我不尊敬你,所以他才會對我那麼兇巴巴。”
話音還沒落地,我清晰地感覺到來自於秦勵的目光。
秦勵心裡大約會感到十分不解。
我們才認識不久,我們之間毫無交情可言,我為什麼要在霍肆年這裡替他開脫呢?
我確實是在暗中替秦勵解釋。
我這麼做的目的並不單純。
首先,我想要試探試探霍肆年的意思。
其次,我需要維持我在霍肆年這裡的少女形象。
最後,順便幫秦勵解釋解釋,並且穩固他在霍肆年身邊的位置。
霍肆年再次側目看向我道:“你膽子很大。”
帝都鮮少有人敢對他不敬。
更加沒有人敢輕易挑戰霍肆年身為霍氏集團總裁的權威。
所以霍肆年評價我膽子大。
我膽子確實不小。
然而這不是重點。
關鍵的重點在於,霍肆年一開口,便說明我和秦勵的交流內容他只聽到一部分,他並沒有因為我險些提起他過去的感情狀態而對現狀心生懷疑。
這樣很好。
這樣我殧放心了。
我可不想看到霍肆年前腳剛剛離開醫院,後腳就對手下員工發號施令,然後不到半個小時,他便查到一切,繼而時南宴我以及霍家許多人的努力通通付諸東流。
我對著霍肆年,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笑了。
表面上看起來霍肆年對我沒有好臉色。
但他那雙棕黑色的深邃眼眸中有許多專屬於活人的溫度。
醫院門口停著五六輛頂級豪車。
豪車附近是許多穿著正裝的霍家員工。
乍看之下,場面如同黑社會大佬出沒。
但霍家作為傳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