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南宴的問題,落入我的耳朵中,像個笑話。
我為什麼要難過。
因為我的父親不在乎我這條命嗎?
還是因為我的父親對我名下財產如狼似虎呢?
許中華從未給過我絲毫父愛。
為了許柔柔,他做什麼都正常,比如將命給許柔柔。
為了我,許中華同樣什麼事都能做出來,比如對我不聞不問。
小時候還是難過,還會偷偷地抹眼淚。
後來我對許中華的所有作為都變得見怪不怪。
時南宴見我沉默不語,他釋然一笑。
他道:“看來是我想的太多。”
我滿臉輕鬆地看著他說:“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不管怎麼說,謝謝。”
四目相對。
我和時南宴臉上都有笑意。
時間在安靜中流逝。
突然。
我們所在房間大門被人衝外面推開。
吳美月衝進來道:“時老師,不好了,帝都那裡出事了。”
時南宴不悅地皺眉。
我則抬頭看向吳美月柔聲問:“怎麼了?帝都出什麼事了?”
吳美月手裡拿著手機,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她定定地看著時南宴說:“時老師,你父親讓你快點帶著你的醫療團隊過去,我聽著十萬火急,老師你快點出發吧,許小姐這裡我會照顧。”
雖然時南宴心有不悅。
可他還在在吳美月催促中起身。
站起來之後,他垂眸盯著我。
我輕聲說:“你去忙吧,我這裡不會出事。”
時南宴目光炯炯地道:“檸檸,答應我,不要胡思亂想。”
我頗為無奈地失笑出聲說:“看來我們的想法不謀而合了。”
時南宴全神貫注地道:“放眼整個世界,除了霍肆年那個瘋子外,再不有人針對時家。”
我認可地輕輕點頭說:“恩,我知道了。”
時南宴說:“我去忙了。”
我看著時南宴問:“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他心領神會地道:“我一定將外面的情況告訴你。”
“好的,我知道了。”我也放心了。
時南宴走了。
吳美月接替他守在我身邊。
我看著她問:“你知道是誰受傷了嗎?”
吳美月搖搖頭道:“只是時老師的父親發訊息過來找他,至於發生了什麼,他沒有說。”
我聽後默默地在心裡嘆氣。
老天保佑。
可千萬別是時南宴的至親平白遭受無妄之災。
若時南宴的至親因為我而命喪黃泉,那我欠他的人情就大了。
就目前情況,他強行帶著我逆天改命,已經是大恩。
我已經無法償還時南宴救命大恩。
再繼續欠債。
只怕我要去下輩子的人生中報恩了。
時南宴這次來回的速度比之前快。
我特別關注了時間。
前後不到十二個小時。
時南宴便帶著外面的訊息回來了。
他走了多久,我便等了多久。
看到他回來,我立馬問:“外面發生了什麼?”
時南宴剛剛回來,身上風塵僕僕的。
他道:“是你外公。”
“什麼!”我吃驚地瞪大眼睛。
時南宴說:“霍肆年發瘋找到了你外公,他不相信你死了,他想用你最愛的外公引誘你現身。”
“本來霍肆年雖然粗魯了些許,但他對你外公還算客氣,你外公也沒把他的控制當回事。”
“後面許柔柔找了過去,她在你外公面前大肆炫耀她和霍肆年的感情,以及她騙走你的器官等,她故意刺激你外公,你外公在情緒激動之下,失足滾下樓梯。”
我聽得心臟一陣陣地抽痛。
雖然我看不到我的臉,但是我知道,我的臉色一定蒼白如紙。
我定定地盯著時南宴,我都不敢問他我外公現在是死是活。
時南宴安撫道:“檸檸,你別自己嚇自己,你外公還沒死。”
“可是我父親還有許柔柔以及許家和顧家許多人都巴不得他和我一樣死於非命。”隨著我隱忍的話語落地,我死寂的靈魂開始了復甦,眼淚順著我臉頰滾落。
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