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從未見過霍肆年露出此刻這般驚訝。
看來我的直覺沒出錯。
確實是陳美美給霍肆年發來的真相。
終於來到這一刻了。
我的心緒再次進入死亡般的寂靜。
霍肆年面容冷峻地盯著手機螢幕。
我一直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看著看著,霍肆年猛地定睛看向我。
我輕笑著問:“怎麼了?是公司出事了嗎?”
當著我的面,霍肆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他耐著性子,沉甸甸地問:“許檸,能別再在我身上費心思了嗎?我真的不可能拋棄柔柔!”
原本我有內往外都透著一股看破紅塵般的輕鬆瀟灑。
他誠意滿滿的話語出口後,我這個人不管是靈魂還是五臟六依舊輕輕地碎了。
那麼多往事,那麼多真相,那麼多證據……
我已經讓人將過去所發生的事情捧到了霍肆年眼皮底下。
字字句句百分之百貨真價實。
霍肆年卻依舊不相信?
我笑看著霍肆年,看著看著,眼淚在我心裡流成小河。
霍肆年罕見地對我露出無奈,他有了準備離開的舉動。
他道:“你好好養身體,我會對你負責到底。”
“霍肆年!”我平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我高聲喊停道:“你站住!”
霍肆年畢竟才從我這裡得到了我的器官,並且成功治癒了他摯愛的白月光。
我是他白月光的救命恩人。
他還算給我面子。
至少他沒有像過去那樣,在我如泣如訴的挽留聲中決絕離開。
霍肆年因為我的呼喊而停住腳步。
他回到我身邊,居高臨下盯著我。
看了一會,他耐著性子懇求道:“許檸,算我求你,不要繼續在我身上白費心機,我們真的沒有可能,我這輩子真的只愛許柔柔!”
我轉頭看向守在病床邊的男人說:“再陪我聊一會吧,這是最後一次。”
霍肆年一如既往地給面子,他沉默地坐下了。
我面色蒼白如紙地看向霍肆年問:“不管我怎麼說,不管有多少證據擺在你眼前,你都不會相信當年與你一起被綁架的人是我嗎?”
霍肆年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
他道:“許檸你別忘了,我們曾經在一起共事,後來我們做了三年貌合神離的夫妻。”
我虛弱地點頭認可道:“是的,我知道,我沒有忘記,然後呢?”
他繼續道:“然後我對你瞭如指掌,我知道你有能力有手段,對某些陳年往事造假對你來說輕而易舉,更不要說你想要冒名頂替的人是你的親姐姐。”
“你是許檸,你是許家千金,你一出生就擁有一切,許家的一切都為你所用,你可以輕輕鬆鬆地為所欲為,而你姐姐不過是你父親在外面的私生女,她一無所有,我不是你的對手,她只有我,許檸你就不要再搶了!”
我定定地看著霍肆年。
我都死到臨頭了。
霍肆年卻在替許柔柔打抱不平。
我看到了,霍肆年對我,當真是毫不在意。
在東方傳統文化中,都說人死為大。
在霍肆年這裡,什麼生啊死啊,真相啊,事實啊,都是浮雲。
這個大名鼎鼎的霍氏集團總裁,他所在意的只是許柔柔。
霍肆年話音落地後,我便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我看了他許久,看到他情緒再次恢復淡定。
他在我的目光中緩緩落座。
隨著他海拔的降低,我不需要再費力仰望他。
但我依舊在盯著他看。
看著看著,我溫柔笑地想霍肆年刺了一刀。
“對了,肆年,還有一件事,只有你和我知道。”
霍肆年劍眉一皺,不耐煩幾乎要順著他立體傲人的五官溢位來。
不難看出,他認為我又要胡編亂造了。
我說:“當初,我們被綁架那年,我左眼角有顆紅痣,我爸爸找了個算命大師說我那顆痣不吉利。”
“原來我是不信的,後來大師又說那顆痣剋夫,想著你的遭遇,我回國後就把紅痣點了。”
“後面我那個好姐姐知道後一個勁罵我戀愛腦,她還學著我,去醫院給自己種了一顆痣,她說她要搞事業,不怕剋夫命。”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