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無事牌大氣簡單,玻璃種染著碧綠,通體通透,手感冰涼。
曾經我將它視作無價之寶。
現在我反手攤平,玉牌靜靜地躺在我掌心,我將東西遞向霍肆年。
“既然你不相信這是你給我的,那你就拿回去給許柔柔吧。”
我不在意了。
我通通不在意了。
霍肆年定定地盯著我,幽深眼眸波瀾不驚。
他一直沒有拿走我掌心玉牌的舉動。
我體力有限。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白到近乎透明的右手開始顫抖。
伴隨著噹啷一聲,玉牌從我垂下的手掌滑落。
其實只要我努努力,我依舊可以握住它。
霍肆年也是一樣,哪怕墜落來得突然,以他手長腿長的身姿,外加他出眾的反應能力,只要他想,他可以在瞬間接住玉牌。
我沒有繼續握緊。
霍肆年沒有主動伸手。
好好的一塊價值不菲的玉牌就那麼在我們中間隕落。
像極了我和霍肆年這輩子的感情。
我終於死心了。
我也終於放手了。
我望著霍肆年,好一會之後,我淡淡地笑了。
“永別了,霍肆年。”
話音還沒落地,我帶著笑意轉頭回避他的凝視。
“我想說的話都已經說了,你走吧,你去陪許柔柔吧,我不會再去打擾你們,我永遠都不會再出現。”
我對霍肆年再也沒有執念。
可霍肆年卻牢牢地守著我,他完全沒有離開的想法。
他不是一直渴望婚姻自由嗎?
我給他了。
我讓他走了。
他是瞭解我的。
他知道我的心真的死了。
他也知道我此刻的放手不是三十六計中的任何一種計謀。
若是他需要的話,我甚至可以對他和霍肆年送出美好祝福。
“許……”又過了一會,霍肆年聲線晦澀地開口。
他有話想和我說。
他有許多話想要與我分享。
然而我們之間的裂縫太大了。
大到看似近在咫尺,實際上遠在天邊。
從霍肆年將我抱到私人醫院強行逼迫我捐腎開始算。
我大概已經在醫院裡躺了將近一個月。
我身體透支到極致,意識偶爾清醒,偶爾被困在茫茫黑暗中無法自拔。
很多時候我只是意識清醒,我能聽到外界動靜,我能感知到時間流逝,可我沒有辦法睜開眼睛,我也沒有辦法抗拒治療。
我如同植物人一般躺在病床上,接受著大量藥物、營養劑等液體透過輸液管進入我的身體。
醫生們的努力效果顯著。
他們將我從僅剩一口氣擴張到擺脫呼吸面罩擁有自主呼吸自由。
他們將我從類似植物人的狀態中喚醒,然後親眼看著日升月落生命流失。
我醒了。
我的身體卻永遠無法恢復健康。
負責照顧我的醫生護士們都很善良很專業。
我在他們事無鉅細地照顧中一遍遍回憶著自己人生過去的二十多年。
我想了很多很多很多,也想通了很多事情。
比如霍肆年之所以突然對許柔柔一見鍾情,並且無可救藥地愛上許柔柔,將許柔柔視作白月光的真正原因。
猶記得當年綁架案發生後,我和霍肆年生死相依。
綁匪想要對我圖謀不軌的時候,霍肆年以命的保護我,為了我的清白,他渾身被打到沒有一塊好地方。
當霍家與許家以及當地警方將要過來救人前,綁匪收到了訊息,並且決定殺人滅口。
生命攸關之際,又是奄奄一息的霍肆年捨命護住了我。
他頭部遭遇鋼管重擊,人直接昏死過去。
綁匪急著跑路,沒空繼續殺人滅口。
臨走前,他們又往囚禁我和霍肆年的地方點了一把火。
大火燃起來的時候,霍肆年宛若死人,我沒有受傷,只是渾身髒兮兮,還就是肚子特別餓。
我如同霍肆年保護我一樣不顧自身安危地保護他。
我幾乎是在用燃燒自己生命的方式拖著霍肆年遠離大火。
他受了很多傷。
我也成了火人。
就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