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時南宴對帝都那裡的情況瞭解比我多。
我也從時南宴那裡聽說過,霍肆年在找我。
霍肆年費盡心機,無所不用其極地在找我。
時南宴說得沒錯。
以霍肆年的手段權威。
只要我現身,我會立馬被霍肆年發現,緊接著我便會被他的人包圍。
被包圍就被包圍吧。
我相信霍肆年一定不會阻止我回許家,他也不會不允許我去見我外公。
無非是陪我回家的人多點。
總體來說無傷大雅。
想到這裡,我再次定睛看向時南宴。
看著看著,我淡淡地笑了。
“沒關係的,我不在意。”
說著話我再次抬腿。
時南宴攔不住我。
他也不會強行控制我的人身自由。
“許檸,請再等等。”時南宴走了兩步,他輕而易舉地追到我面前。
他問:“你又打算為了其他人自我犧牲了?就像當初許家顧家所有人都支援你嫁給霍肆年,唯獨霍肆年不想要你,你還是選擇為了家族而獨自一人頂著滔天壓力下嫁霍肆年?”
時家與許家是世交。
雖然時南宴天生性格清冷不合群,不喜歡在人堆裡混。
但是我們兩家之間距離很近。
時南宴瞭解我的事情很正常。
是的。
當年我和霍肆年領證前,霍肆年想過各種方法退婚。
無奈以他根正苗紅的身份,他本人無法決定自己的婚姻大事。
他多番努力無果後便找到了我。
一開始他好言相勸,他用各種利益誘惑我。
後來隨著婚期的臨近,霍肆年翻臉成了惡魔。
他各種威脅我。
他在我們獨處的時候說過很多難聽話。
我對霍肆年倒也沒有畏懼。
哪怕他暴戾冷酷如魔鬼。
落入我的眼裡,他還是那個曾經以命保護我、後來住進我心裡的男人。
可我能看出來,霍肆年是真的不想娶我,他是真的特別特別排斥聯姻。
我被老師們教育得太好。
我也想過成人之美。
我不想為難霍肆年!
我更加不想讓霍肆年痛苦!
然而現實情況是,我和霍肆年是一樣的。
他無法決定自己的新娘人選。
我同樣無法拒絕家族的安排。
我和霍肆年唯有一點不同。
他無比厭惡我。
我卻在心裡偷偷愛著他。
霍肆年是個言出必行的男人。
婚前他是如何警告我的。
婚後他的那些警告逐一兌現。
他對我不好。
他對我沒有感情。
可我愛他。
我毫無怨言。
我從來都不覺得我和霍肆年的三年多婚姻生活,是我為了家族而犧牲了自我。
可……
我思緒緩緩地回到現實。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時南宴那張皙白溫潤透著精英書卷氣的面龐。
可時南宴好像誤會了……
時南宴道:“檸檸,你別告訴我,你從來沒有自我犧牲的想法。”
我靜靜地看著他說:“這一次,我決心回帝都,確實是為了我的家人朋友,我也確實有大不了玉石俱焚的想法。”
時南宴態度堅定,他一字一頓地道:“不可以!”
我滿心釋然地說:“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我不會同意。”時南宴態度依舊堅決。
“時南宴,我必須回去,我必須安排好一切!”我的態度比時南宴還要堅決。
時南宴定定地盯著我。
我定定地盯著時南宴。
四目相對。
彼此無言。
像是陷入了某種劍拔弩張的強強僵持。
沒有人知道時間過去多久。
最後是時南宴主動開口打破我們之間的沉默。
他問:“許檸,你必須回去?”
我說:“是的,我必須回去,誰都無法阻止我。”
他繼續問:“你是打算回去送死嗎?”
我輕輕一笑說:“你是醫生,你比我更加清楚生命有多脆弱,我們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