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睜睜地看著霍詩雅拿起她老早藏好的武器,看樣子是一截鋼管。
看她那個行雲流水的模樣,事先肯定嘗試過無數次,練習過無數次。
霍詩雅的目標很明確,就是霍肆年。
她還不信邪了呢。
她不信自己無法讓霍肆年回憶起許檸。
霍詩雅做了兩手準備,一個心理方面,也就是那些照片;一個物理方面,也就是她此刻對霍肆年動手的行為。
霍肆年擁有著神乎其神的反應能力,他力氣大,反應速度快。
按理說以霍肆年的能力,即便有人從背後突襲,也很難成功得手。
然而此時此刻霍肆年身邊有一個拖油瓶,也就是我。
本來我還有點糊塗,我不知道霍詩雅為什麼會一直縱容我在她面前活動。
當我看到霍詩雅高高地對著霍肆年舉起鋼管時,我明白了。
我也是霍詩雅計劃中的一部分。
或者說我也是霍詩雅手裡的一枚棋子。
霍詩雅之所以容忍我,之所以忽略我的存在,純粹是為了利用我。
怪不得剛剛她二話不說,直接對我動手,原來如此。
我明白了過來。
可為時已晚。
我跌坐在地上。
我眼睜睜地看著霍詩雅當著我的面犯下滔天大錯。
霍詩雅竟然對霍肆年動手!
她怎麼可以用那麼一截鋼管惡狠狠地打向霍肆年!
其實霍肆年有躲避的機會,可我連累了他。
霍肆年轉頭看到我在地上坐著,當即他注意力完全在我這裡集中,等他發現霍詩雅揮過來的武器時,一切都晚了。
“不要!”我在本能驅使下高聲開口,眼睛瞪得很大,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咚!”霍詩雅動作很狠,在她看來,她相當於正在給霍肆年下猛藥,所以她毫無保留。
霍詩雅就是個養尊處優的豪門千金家族團寵。
她很聰明很機靈,長相也是漂漂亮亮,十分招人喜愛。
她從未經歷過風吹雨打,她從未見識過人心險惡,她的社會經驗太少太少,許多原因影響下,讓她做了如此愚蠢的事情。
站在許檸的立場看,我確實沒有指責她的資格。
與此同時,霍詩雅是瞭解我的,她肯定知道我不想她為我做這麼多事情,可她還是做了,且步步為營,每一步都成功了。
我無法於瞬間消化我所看到的這一幕幕。
所以我的情緒十分複雜。
五臟六腑好似都滿滿當當。
霍詩雅打中了霍肆年左側腦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頭髮影響,沒有鮮血四濺。
中招之前,霍肆年打算過來找我。
中招瞬間,霍肆年站直身體,宛若變成了雕塑。
他立在那裡,一點點地朝著霍詩雅所在位置轉頭。
霍詩雅打完便害怕了,然後她雙手緊緊地握著鋼管,獨自堅持著,不肯認慫地後退。
我匆匆忙忙地從地上爬起來,直直地跑過去。
我要去和霍肆年匯合。
我要看看霍肆年受傷是否嚴重。
眼看著我與霍肆年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霍詩雅也在霍肆年注目中逐漸逐漸地感到恐懼。
她眼底出現了細細的淚光。
這種情況下,只要霍肆年開口,不管說什麼她都會直接破防大哭。
霍肆年一直沒有開口。
當我與霍肆年之間僅剩一步之遙時,那抹高大強壯修長的身體如同大山傾塌般轟然倒地。
我條件反射般地伸手去接。
我高看了自己,也輕視了霍肆年的重量。
我不僅沒有接住霍肆年,我還被他帶著一併摔倒。
顧不得自己身上疼痛,我慌忙地過去,這是時候,我看到了血。
粘稠的血液如同膠水般,沾染住霍肆年的棕色短髮。
我從霍肆年口袋中掏出他隨身攜帶的手帕。
用手帕按壓住霍肆年腦袋上傷口,繼而我抬頭看向霍詩雅問:“這樣你滿意了嗎?你是想讓你大哥死?”
霍詩雅猛地往我面前挪動了半步,她氣勢洶洶地道:“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你以為你矇騙了我大哥,你就能嫁到霍家了?你就能以霍家少奶奶的身份登堂入室了?”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