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雲無殤和李貴君並排坐著。
李貴君一邊整理著衣容一邊問著:“雲兄這麼大陣仗,深得王寵啊。”
“僥倖而已,倒是李公子,不在冀州待著怎一個人跑幷州來了。”
“倆人,還有個書童,讓他去借點錢不知道跑哪去了。”
李貴君馬上反駁雲無殤的話,強調自己不是一個人出來的。
雲無殤滿臉問號,這眼前的李家公子怎麼時而聰明時而又好像腦子不太靈光。
自己問題的重點是幾個人來的嗎,重點明明是為什麼會在幷州。
看著雲無殤看向自己那好像看傻子一樣的眼神,李貴君也察覺雲無殤的怪異目光,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剛才的問題關鍵。
當即補充說道:“這不是明年春闈嘛,參加春闈。”
聽了李貴君的解釋後雲無殤更加疑惑:“現在就去準備有點早了吧。”
“早是早了點,這不是有別的原因嘛。”
李貴君說話間還給雲無殤投來了一個你懂得的目光。
看著擠眉弄眼的李貴君,雲無殤突然有一種被傻子當成傻子的感覺。
這種接收不到訊號的無力感讓他感覺有口氣憋在胸口。
雲無殤真的很想吐槽一句,有沒有一種可能性,我這個軟體是僅限安卓系統下載,而你是蘋果系統,我們不相容啊。
看著瘋狂暗示的李貴君,雲無殤實在是忍不住,猜測半天,乾脆直接問道:“李兄不如明示。”
李貴君壓低聲音說道:“雲兄肯定是去咸陽的吧。”
雲無殤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這與李兄這麼早去咸陽有何關係?”
李貴君繼續壓低聲音說:“雲州不太平吧?”
說完了,又給雲無殤投來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這一次雲無殤看懂了。
李貴君其實是在說,雲州內的反賊問題。
李貴君怎會知道此事?
雲州內的局勢應該不會有外人知道才對。
雲州內的反賊肯定不會將這種事情宣揚出去。
而鎮北王想要將反賊根除,自然也會將這件事刻意隱藏下去,按道理來說,訊息不可能傳出雲州才對。
更不應該讓這個冀州刺史安雲伯之子知道才對。
但事實就擺在面前,此事李貴君確實是知情的。
雲無殤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此時還有很多外人,這種事情談論的多了並不是好事,即便此處距離雲州已經很遠了,難以影響雲州局勢。
但云州有變,肯定會讓人心惶惶的,百姓才過了幾年安生日子。
雲無殤轉移了一個話題:“雲某聽說,雲李兩家關係並不多好啊,李公子怎還上我的馬車。”
李貴君不假思索的回答:“這不是順路嘛,你們去咸陽,我也去咸陽,捎我一程。”
“再說了,誰說咱兩家關係不好了,咱兩家好歹也是世交。”
“額,李公子是如何理解世交的含義的。”雲無殤實在是有些尷尬,只得再提醒李貴君一句,兩家關係並不好,甚至算是政治上的仇敵。
李貴君又是想都沒想的就答道:“當然是世代交好了。”
“雲某所知好像和李公子說的有些偏差。”
李貴君解釋著:“都是訛傳,怎地雲兄也相信這些訛傳不成。”
看著雲無殤懷疑的目光,李貴君繼續解釋:“雲州和咸陽之間互有往來,必須經過冀州。”
“而云州至少應有六十萬大軍,一半邊防軍一半鎮北軍。”
“這六十萬大軍吃什麼?喝什麼?”
“對,其中三十萬鎮北軍是由雲州供養的,這部分實際上算得上是鎮北王的私軍。”
“那三十萬抵禦匈奴的邊防軍呢?還不是得由咸陽負責糧餉。”
“若非家父,換個人在冀州,這糧餉都送不到雲州去。”
“我可聽說了,最開始朝堂上的百官,可是打算讓雲州自己供養這全部的六十萬軍隊。”
“這什麼意思?狼子野心?!”
李貴君越說越激動了:“他們什麼意思,就是想用這多出來的三十萬張嘴拖垮雲州,逼得鎮北王不得不得裁自己的私軍。”
“屆時鎮北王若是不願,會發生什麼,那可就不好說了。”
“高居廟堂之上,安知百姓之苦?”
“所以說,那朝堂上的百官才不是好東西呢,雲兄可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