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無殤撩開簾子叫停車隊。
郡守連忙問:“雲大人可是有事?”
雲無殤擺擺手:“郡守大人稍等,有點小事。”
驍騎都尉很有眼力見的湊到雲無殤身邊,俯身詢問:“雲大人可有吩咐?”
雲無殤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客棧處,只見一個少年被客棧內的小二推搡著,一連幾個踉蹌摔在客棧門前。
那少年也就十六七歲模樣,身著華服錦繡,雖滿臉塵土卻也難掩其俊秀的面容。
周圍路過的人皆指指點點,可那少年卻仿若未聞。
只見那少年站起身,也不顧身上泥灰,指著那雜役的頭頭重複大喊:“你可知道家父是誰!竟敢如此對我!”
那雜役也不懼,當即回懟:“不管令堂是誰,住店也得付錢,您說沒錢,我家掌櫃的見您衣著不凡,願意免了房錢,您還賴著不走,沒這個道理。”
周圍越聚越多的百姓也明白了事情的緣由。
原來是這個看起來不缺錢的公子住店不給錢,店家看這公子不像普通人願意交個朋友,免去了住店的錢,但這位公子還賴在店裡不走,著實讓人生恨。
那公子見百姓越聚越多,也惱了:“休要胡言,怎就成賴在你店裡不走了。”
“本少爺都說了,只不過是荷包被人偷了,本少爺的書童去郡府取錢,回來便把錢給你,無非是寬限幾日,不需佔你們便宜。”
那雜役見少年這樣說,當即回懟:“還去郡府取錢,也不怕閃了舌頭,郡守的公子我等可是認得的,您是哪個公子,難不成還是郡守大人的女婿不成。”
聽到這裡時,雲無殤轉頭問道:“郡守大人,那少年你可認得?”
郡守茫然:“雲大人此話從何說起?”
雲無殤這時才反應過來,他們距離那客棧有些遠,只有他異於常人的五識能聽清那幾人在說什麼,郡守想必都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雲無殤解釋道:“那年輕人荷包被偷了,住店沒給錢,說是要去郡府取錢,客棧的雜役問那少年是不是你的女婿。”
郡守一聽這話,當即伸著脖子望去,仔細看後搖搖頭:“並不認識這少年。”
“當真?”
“從未見過。”
得到郡守的答覆後,雲無殤掏出兩塊碎銀子遞給驍騎都尉,並吩咐:“去把那少年的賬結了,順便問問他爹是不是張二河。”
驍騎都尉接到命令後馬上照辦。
接過銀子的驍騎都尉剝開人群,走到人群的最中央,將兩粒碎銀子丟給雜役:“這些夠不夠給這位公子結賬。”
雜役慌亂接住碎銀子,馬上變了個臉,諂媚的回答:“夠了軍爺,夠了軍爺,軍爺打尖還是住店啊。”
驍騎都尉也不廢話轉過頭問一臉懵逼的少年:“我家大人替你把賬結了,大人讓本官問你,令堂是不是張二河。”
那少年聽了之後更加疑惑,張二河是誰?
那少年搖搖頭,回答著:“本公子並不認識張二河,吾乃安雲伯之子,李貴君。”
驍騎都尉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直接離開人群。
反倒是百姓和那些雜役炸了鍋。
安雲伯之子,那可是伯爵之子,那可是真正的貴族啊。
那雜役拿著銀子的手都在顫抖。
雙腿打著擺子,腿止不住的哆嗦,聲音都打著顫:“這,這位公子,不不不,這位爺,您裡面請。”
周圍的百姓在聽到少年自報家門後,也紛紛散去,剛才他們可是“仗義執言”的指責這安雲伯之子的小人行徑,不趕緊溜走,等李貴君將他們面孔記住,可是有他們好果子吃的。
“哼,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儘管捱了罵,那雜役也不敢反駁,還是一直賠著笑臉盛情邀請李貴君進店。
李貴君一甩袖袍,倒也沒追究,轉身向著驍騎都尉離去的方向而去。
剛才情急之下,他還沒注意,此時順著驍騎都尉的背影看去,視線前方是一隊黑甲士兵,黑甲上有著祥雲圖案,一眼就能認出這是雲州的鎮北軍。
這一隊護衛著一支車隊,明顯車隊內的就是那驍騎都尉口中的我家大人。
李貴君連忙幾步追了上去。
那些護衛的黑甲士兵見有旁人靠近車隊,當即將手放在劍柄上,作出隨時準備拔劍的姿勢。
驍騎都尉已經先一步回到了雲無殤旁邊,低聲回覆著:“回稟雲大人,那少年自稱安雲伯之子